薑遙岑急迫地追問:“快說!別猶豫!”
趙軍醫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個殘酷但卻有效的方法:“火燒。”
薑遙岑的眉頭緊鎖:“如何燒?”
趙軍醫解釋道:“可以把刀放在火上烤紅,然後迅速燙在傷口上。這樣可以快速止血,但……”他頓了頓,“但這樣會使傷口的疤痕變得比較大,而且燙傷的部分會愈合得更慢。”
薑遙岑沒有絲毫猶豫:“顧不了那麼多了,那是以後的事,先救人要緊!快,按你說的做!”
薑遙岑坐到胡凳上,穩住自己不使自己手抖動,先試著在蘇如畫裏衣傷口處劃開一個大些的口子。
很順利,手不算很抖,可以繼續。
薑遙岑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吩咐道:“屏風搬過來,請大夫在屏風外坐坐。”
兵卒馬上擺好屏風,請大夫坐下。
薑遙岑又看向一個兵卒,“你去副統領那借他那把匕首。”
兵卒跑出去後,薑遙岑低聲說了句:“好,開始了。”隻是帳中的人不知道他這句是在告訴誰。
軍醫急忙喊了聲:“等一下,先給縣主喂一顆保命丸。”
薑遙岑聞聲站起,穩步走到屏風外,從軍醫手中接過那顆保命丸。又詢問道:“用再含片參片不?”他深知這些都是在緊要關頭能吊住性命的良藥。
軍醫堅定地搖了搖頭,“過猶不及。”
薑遙岑點點頭,緊抿著唇,回到榻邊坐下。
他看著眼前這個躺在榻上的人——蘇如畫,一個平日裏與他們並肩作戰的人,此刻卻如此脆弱地躺在那裏。她的臉和手,由於長時間的日曬風吹,看起來與軍營裏的其他漢子無異。
可是當薑遙岑掀開蘇如畫的裏衣,那深藏的肌膚還是顯露出女娘的細膩白淨。
就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薑遙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讓他有些下不去手。
他知道自己必須下手,為了救蘇如畫的性命。他咬緊牙關,手中的刀劃過蘇如畫的肌膚……
這一刀仿佛也劃破了薑遙岑內心的枷鎖。他屏氣凝神,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專注。他一邊仔細地進行著手中的操作,一邊向軍醫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此時,一名兵卒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匕首借來了!”
薑遙岑頭都沒抬,冷靜地吩咐道:“把匕首尖烤紅準備著,等我隨時用。”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屏風外的火把被小心翼翼地移到匕首下方,火焰溫柔地舔舐著匕首的刀刃,將其逐漸烤得通紅。
屏風內火光映照在薑遙岑的臉上,為他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匕首紅了嗎?”薑遙岑問。
“紅了!”兵卒緊張地回答。
薑遙岑看向屏風,目光幾乎穿透,“我這邊都弄好了,可以把箭頭取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