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隨侍跪在寬大車廂的一角,低聲問:“王爺現在可要用膳?”
閉眼思考的越王嗯了一聲。
隨侍忙在車廂裏固定住的小幾上擺上膳食,直到擺好一副玉箸才開口喚了一聲:“王爺……”
越王睜開眼,他在心裏過了一遍,最大的可能就是北門是佯攻。會夜裏發動進攻,就是為了掩護真正的另一個方向的進攻——這樣的話倒是不怕。
隻是對手這麼快就摸到了石西城,這事讓他不太爽。
越王用了一碗碧粳粥,又用了三個香菇冬筍的素餡小包子,中間還用了幾口醬菜,這便到了北門下。
當越王趕到北城門時,李昊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越王一步邁出車廂便問:“怎麼樣?”
李昊答,“王爺神算,果然在西城門外發現有人在用攻城梯,那叫一個悄無聲息。”
在西城門附近,越王站立在城牆之上,他的目光深邃,看著遠方,身旁的李昊一臉欽佩地看著他。城牆的一角,可以看到明顯的破損,這是越王故意留下的破綻。
“王爺,您的計策真是太高明了。看那西城門,敵人若真從此處進攻,定會陷入我們的陷阱。”李昊讚歎道,滿臉的敬意。
西城門處城牆有破損,本就是越王有意留下沒有修,而是在城內建了道斜牆,真有人從西城門攻上來,那才叫請君入甕。
這事越王知道,李昊知道,其他城內的將領也知道,隻有李昊是無腦欽佩越王,才會越王說什麼他都會佩服的五體投地。
越王聽了也高興——果然還是自己料事如神。
越王微笑,他的眼光狡黠,“李昊,你知我為何留此破綻嗎?”
“為了誘敵深入,然後一網打盡。”李昊回答道,拳頭緊握,顯得很是興奮。
此時,城下,薑遙岑滿臉陰沉地看著前方。第一批上去攻城的人,本來眼看要攻上城頭,城上卻突然扔下幾個火把,照得正在往上爬的兵卒無處可藏。
隨後而來的滾木和石頭更是讓他們死傷過半。
“可惡!”薑遙岑咬牙切齒,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甘,“撤!”
隨著他的命令,兵卒們開始有序地撤退。但薑遙岑並未放棄,他立刻派人前往北城門通知蘇如畫。
蘇如畫這邊她還帶了長弓隊。
雖說這邊是佯攻,她也沒打算放過任何進攻的機會。萬一得手了呢?
在北城門下蘇如畫問:“馬材,城牆上能看到的人,你能射死不?”
馬材眯了眯眼睛,搖頭,“能射傷,但恐怕難以致命。”
他解釋著,同時拉開長弓比了比。
蘇如畫皺眉,“為什麼?你以前不是射中過城牆上的人嗎?”
“這裏的城牆比其他地方高,箭矢的力度在到達目標時會減弱。”馬材耐心地解釋。
蘇如畫絲毫不懷疑馬材的眼力,但怎麼會城牆高?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跑來,“報——將軍,西城門那邊被城上的人發現了,我們已經損失了五六百人。”
蘇如畫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