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個打算,卻不曾告訴自己,而是自己去發現的,伊俏俏背對著趙明陽的眼裏閃過一抹苦楚,終究,她也不是他心裏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說走就走。
“俏俏——”趙明陽看她轉身就走,心底閃過慌亂。“丫頭,等一下!”
背對著他,停住腳步,伊俏俏輕聲說道:“在我沒辦法祝福你留學成功的時候,不要跟我說話,我一句話都不想說!”
“丫,頭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我嗎?”趙明陽幽幽問道,這樣的俏俏讓他心裏也是百般滋味。
“你已經決定了,而我卻是在你做了決定後連通知都不曾通知一下的人,如果我今天不曾看到這些資料,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了?”
然後,像在t城那次一樣,他臨走的時候,才告訴她,他要回北京了!最後隻是通知她一聲而已,完全的措手不及。
“丫頭,抱歉!我忘了!”趙明陽連聲的道歉,“留學也不是現在,就算走,最早也得明年夏天!”
“趙明陽,我隻想問你,我在你眼裏算什麼呢?”伊俏俏終於回轉身,唇邊卻是一抹淡笑,隻是這淡笑,來的如此不是時候,平時冷漠的伊俏俏,此時頰邊一抹淡笑,如此的楚楚動人,如此的讓他怦然心動。
“丫頭,抱歉!我真的忘記告訴你了!”
“忘記了?”俏俏重複著這句話,“真是好笑,這種事也會忘記嗎?”
“俏俏!”趙明陽噌得站起來,走了過來。
伊俏俏抬起眼睛,望進他眼眸深處。“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是不是?”
因為離開,總是要離開的,誰也不會陪著誰過一輩子。
趙明陽微微一震,擱在身側的手僵了僵。
半響,搖了搖頭。“丫頭,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不,你去!”她伊俏俏從來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何況叫人家放棄留學這種事,真是太不人道,她伊俏俏也不是他的誰,憑什麼把他留在身邊呢?
“俏俏,我隻去三年!”他看著她,輕聲道:“最早也得明年七月份走,等我回來,你就畢業了!”
伊俏俏扯了扯唇,“那又怎樣呢?”
“我們在一起!”他說,畢業後,他們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伊俏俏聽他說的語氣這樣的肯定。肯定到好似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而她就在他的掌控裏一樣,從來都是她在他的掌控裏,她就是放出去的風箏,他手裏卻始終握著那根線。可是伊俏俏卻感覺,也許一陣狂風暴雨,那風箏就斷了線,隨時可能落下,落在山巔,落在河流,極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你如此篤定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嗎?”她冷然地反問。
“我肯定!”他的話還是那樣的肯定肯定,到讓人心生惱意,讓伊俏俏心,都跟著痛了。
他就這樣以為,她一定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嗎?
伊俏俏落寞一笑,“趙明陽,這個世界沒有永恒,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之間,身份,背景,道德倫理,人生規劃都各不相同,你又怎麼能篤定我會最後跟你在一起呢?這個世界不是你說要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說到最後,伊俏俏語氣低了下去,幾乎沒有了聲音。
這個世界,有時候明明相愛,卻不一定在一起。明明相愛卻相互傷害,從此形同陌路,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突發狀況,讓人措手不及!
對麵的趙明陽,一語不發。
心,扯痛著,有些尖銳。
她說的這席話,讓他一下子有點心慌和不安。
麵對著這張急需要愛,卻仍然冷漠的小臉,他怎麼走的開?
“我先回學校了,不要找我,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伊俏俏淡漠地開口。
“這都晚上十點了,你去學校幹什麼?你在這裏安靜,我保證不吵你!”
“不用了,我在這裏安靜不下來!”伊俏俏執意要走,拿了外套朝外走去,鑰匙都不帶。
趙明陽突然有點懊惱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俏俏,我們談談好嗎?你不讓我去,我不去就是!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出國,我知道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趙明陽,一直以來是你需要我!”伊俏俏冷漠地開口,“放開!”
“不放!”他搖頭。
“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再後悔,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讓一切沉澱下來,對你,對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