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安靜地做事。
周存瑛不由得唏噓,曾經,過往,她一直希翼的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浮華絢爛的東西,她想要的,隻是他願意為她低頭俯身,哪怕隻是一件最小嘴瑣碎的事,僅僅是此刻他眉宇間婉轉溫柔的一抹淺笑。
而現在,她想要的,卻是平靜。
感動,不能輕易再撼動她的內心決定了。
二十二歲,或許,已經有點蒼老。
異國他鄉,無邊寂寞和孤寂,她,學會了享受孤獨。或許對於她和俏俏來說,愛情,早已不是生命裏的唯一。
“存瑛?”站起來後,冷洛看著愣神的存瑛,喊了聲。
周存瑛驟然回神,“謝謝!”
“不客氣!”兩人都是有點客氣。
存瑛轉頭就走,帶著冷洛去了一間餐廳,她跟俏俏經常去的餐廳。
坐下後,存瑛按照冷洛的喜好,給他點了餐。
冷洛看著桌上自己喜歡的口味,輕聲地開口:“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他喜歡葡萄幹,土司上麵加葡萄幹,她還記得!
周存瑛身子微顫,卻是揚起一抹璀璨的笑容,不回答他的話,隻是道:“我跟俏俏經常吃這種土司,味道比國內做的好很多,你可以嚐嚐!”
“想用這種方式緬懷過去嗎?”冷洛沒有看她,隻留給她一個冷廖的側臉線條,圓潤有力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發出單調的聲響。
“過去不需要去緬懷,未來不需要去展望,過好每一天,不虛度,就好!”隔了兩年,見同一個人,早已經事過境遷,舊人亦早不比往昔那個滿身戾氣的少年,而她年紀輕輕,卻也覺得滿身滄桑。
冷洛的手指停住動作,然後開始安靜地用餐,誰都沒再說話。
直到吃完東西,拿紙巾抹了嘴巴,這才側過臉來迎向周存瑛的目光:“兩年,可以了嗎?”
“什麼?”存瑛下意識地問道。
冷洛不語,存瑛抬起頭來,迎上一雙閃爍著怒意的絕美眸子:“你想的如何了?我和你還有沒有機會兒?”
周存瑛默然,心依舊在翻騰著酸澀感,怎麼都抹不掉,就僵在那裏,許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沒有了,你隻是我曾經的洛哥哥而已。”
“那這兩年,你不曾找男友是什麼意思?”
“療傷!”周存瑛淡淡地回答。
冷洛瞬間不說話了。
周存瑛站了起來:“我去學校,你帶著早餐給趙哥帶一份吧!雖然那是別人的事,沒有我說話的餘地,我也不知道林淮琪是誰,但我隻想說,這兩年,趙哥對俏俏真的很不公平。俏俏安安靜靜地在巴黎等他,卻也不過是他的周末情人。既然如此,又何必逼著俏俏結婚?勞煩你給趙明陽帶一句話,如果不能深愛俏俏,請他也不要惡心俏俏!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嗎?你知道昨晚俏俏哭得多傷心嗎?”
冷洛隻是抬起頭來,看著存瑛,然後英眉微蹙。“你的委屈是為俏俏聲討,還是為你自己?如果是你,我想說,我知道你的難過。如果是趙明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俏俏的難過,因為我不是趙明陽。”
周存瑛一時慌亂,別過臉去。“我先去學校了,再見!”
“周存瑛,逃避不是你的風格!”冷洛在身後高聲說道。
周存瑛卻是越走越急。
冷洛追了出去。
“不要跟著我!”存瑛急喊,且越走越快。
“慢著點,地上滑,你聽到沒有?別摔倒了。站住,我們談談!”冷洛在後麵繼續喊道。
存瑛卻走得更急了,結果地上真的滑,果真是摔倒了。
“呃!”烏鴉嘴,那個人就是個烏鴉嘴。
冷洛趕緊跑過來哦:“摔著了嗎?摔到哪裏了?”
周存瑛磕在了地上,腿碰在了街邊的台階上,膝蓋處的褲子破了個大洞。摔得還真是不輕快,好在衣服很厚,裏麵還有衣服,不然真的會摔破。
冷洛一臉的焦急,伸手就把她抱起來:“叫你慢點,你跑那麼快幹嘛?”
周存瑛卻出言淡淡地製住了他,“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
她隻是磕到而已,其實並沒有受傷,應該沒有破皮。
但,冷洛去沒有放手,他怎麼可能放開失去了兩年的柔弱嬌軀,好不容易抱到,怎麼可能放手?他隻是把她抱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橫抱著朝公寓走去。
“放下我!”
“閉嘴!”他的霸道有回來了。
“我要去學校!”
“受傷了,不用去了!”他說。
“冷洛,我要去學校!”
“如果你再喊,我不介意吻你,然後堵住你的話!”他低聲地威脅,語氣曖mei而沙啞。
存瑛瞬間就不說話了。
冷洛再也不理會她的意見,橫抱著她,朝公寓走去,路並不近,他走的也不急,好似不累一般,走了十幾分鍾,把存瑛抱到了公寓門前。
不是她跟俏俏住的那個,是兩年前他煮年夜飯的那間公寓門口,跟她們是鄰居。冷洛用鑰匙直接開門,這裏有他和趙明陽各自的房間,趙明陽來巴黎會帶著俏俏過來住這邊,偶爾,俏俏也會和存瑛過來打掃衛生。
冷洛抱著存瑛直接去了他的臥室,裏麵有個獨立的洗手間,像是專門設計裝修的,大大的浴缸,冷洛先把存瑛放在床上,然後走到浴缸那邊,開始往浴缸裏注放水。第一遍刷洗,第二遍才放水。
他做的很是認真,浴缸被他洗的幹幹淨淨。
而他的房間,是她打掃的,一直都很幹淨。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打掃的這麼幹淨,或許是失望到極致內心仍然有一分不舍吧?
周存瑛此刻就坐在床邊,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衣服髒了,褲子沾染了地上殘留的泥濘,前兩天巴黎下雨了,地麵還不曾幹,沾染了泥濘。
“好了,等水放好後,先洗個澡,你看,不讓你跑,非跑那麼快,你身上全是灰。”從浴缸那邊折返過來後,冷洛走到床邊,俯身,將周存瑛額頭垂下的散發捋到耳後,淡淡地囑咐道。
周存瑛將頭垂得很低。
怎麼洗澡?
兩年沒見,摔了一跤,就要洗澡嗎?在他的房間裏!
她可不想!
“不用了,我回去拿衣服!”她說。
“你還嫌他們不夠亂嗎?今天就在這邊吧!趙明陽解決完了會給我打電話!”
這張床很舒服,仿佛能將整個身體陷進去似的,沉默了一會,周存瑛道:“我不洗澡!”
“水都放好了!而且你不覺得你身上沾了太多泥巴嗎?!”冷洛的神色表情淡淡的,“不洗,我可以幫你洗!”
存瑛一下子就囧了。
但她沒有說話,沉默,很是沉默。
“這麼說,你是要我給你洗了?”他又問。平靜無俏俏的語氣。
周存瑛瞪大眼看著他。
“存瑛!”冷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反繞到她的手上,緊緊地扣住,力氣不算很大,但也不輕,“我保證不動你,至少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不會。”
顯然,存瑛不太信他。
“我沒衣服!”
“穿我的!”他說。
“那你出去!”她道。
“好!我出去!”雖然答應著,卻沒有起身。
存瑛卻一頭黑線了。
她略一沉吟,站了起來,而他卻一下伸手,拉住她,結果就變成了,她被迫躺在了他的懷裏。
一個翻轉,冷洛低著頭,看見她咫尺的臉龐,唇色紅潤飽滿,目光茫然而慌亂。氣氛也突然變得曖mei了起來。
“我要檢查你受傷了沒有!”他在她唇邊低低的說道,卻沒有就勢吻下去,他直起身,很認真地道:“先洗澡吧。”
他去廚子裏找他的睡衣。
存瑛皺眉,他這是要看著她洗澡嗎?
她起身朝浴室走去,偏偏那浴室又是玻璃牆壁,完全可以看到裏麵。
存瑛走到浴室裏,就是不脫衣服。
他不出去,她是絕對不脫衣服洗的。
結果,找到了衣服回來的冷洛,已經自發地走了過來,大步走向了浴缸那邊。顯然,他要親自伺候她了。因為他已經走過來伸手去解她外套的拉鏈。
存瑛臉色通紅,手緊緊地揪著冷洛的袖子,“喂!你幹嘛?”
“你再磨蹭,就真的水涼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兒,他先退下她身上的外套,扯下她身上的毛衣,修長的手很細心地繞到存瑛的背後,解開胸yi的扣鏈,在解開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地停了停,手指緩緩地撫了過去,落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