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劍……也成對兒?
又是哪一把?
朝霧眸子頗為暗淡的眸子此刻像是忽然動容了一下,這個慵懶的獅王永遠是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的。
此刻俯身,眼皮低垂著,好似無精打采,卻是笑了一下。
“它是因為他漂亮才跟他走的,我也漂亮,你跟我走嗎?”
話畢,他頓了一會兒,紅唇輕啟,帶著瀲灩的se氣。
“焰陽……”
話音一落,整個劍潭忽然開始動蕩,像是什麼要破出一般,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
下一秒,一聲鳳鳴忽然劃破整個水域,饒是在水裏,那鮮豔熱烈的火焰仍然帶著未曾熄滅的熱烈。
水火相融將這個萬象最驚豔的一麵放大到了極限,像是一隻浴水而生的火鳳凰,耀眼到令人挪不開視線。
鳳凰體內,是一柄通身帶著火焰流光的銀劍。
它朝著朝霧飛來,帶著翻天覆地的壓迫感,卻仍然未曾讓這個少年變了臉色或是有所畏懼。
他就傲然地站在那兒,肩膀鬆弛,好像不怎麼把它看在眼裏,卻在那一刻笑得萬花紛飛。
鳳羽化作劍鞘,紋路驚豔凜然,就如同朝霧這個人一樣,帶著壓都壓不住的囂張。
熟悉的劍身讓墨骨廷了然。
那柄已被取走的劍,原來是……雪霜。
同棺劍的劍身花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氣質真的是差了很多。
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烈如火。
朝霧就這麼伸手,透過透明瀲灩的鳳凰,握住了焰陽的劍柄。
那一刻,劍潭外那玄武的靈蛇忽然扭動了一下脖子,那一刻,劍譜再亮,排名再度譜寫。
世間第四劍——焰陽。
墨骨廷愣了一下,這還隻是沒有了劍心的焰陽,若是……有劍心呢?
那老頭似乎也沒想到,朝霧這小子真的隻靠一句話,一個名字,就能把這柄出了名桀驁不馴的劍馴服,直接破劍塚而出。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少年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話,霜雪也是這樣,破塚而出。
那道聲音那麼輕,就像是初雪一樣,輕輕的,涼涼的,卻難以令人忘卻。
他說:“我長得很好看,你不跟我走嗎?”
現在,記憶和情感再度重疊,他忽然很想看見,看看那個“很好看”的少年是何等風姿,再看看今天這個家夥,又是什麼樣的絕代風華。
朝霧把它放進劍鞘,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
然而下一秒,墨骨廷的劍忽然從身後襲來,朝霧未動,焰陽卻忽然渾身冒火,整個將朝霧圍了起來。
墨骨廷被這強烈的火焰逼得後退,他看著動也未動的朝霧。
眸底結霜。
“你是誰?”
那一刻,墨骨廷忽然覺得有一股可怕的威壓壓在了自己的肩上,幾乎令人喘不過氣。
“我很想知道,不用浮生……是因為,不會用嗎?”
你還是朝霧嗎?
朝霧從來不會穿這些張揚的衣服,不會將浮生放到一邊,不會,不該知道……這世間,有劍,名焰陽。
朝霧周圍的火焰逐漸褪去,露出少年那精致絕色的臉。
他忽然笑了。
多情的眸子終於撒上了碎光,眼尾那麼一勾,竟然帶著十足的勾人。
“墨骨廷,你丫的傻了吧?你可想好,那放進凜淞藥裏的春藥,還是我給你的。”
話音一落,墨骨廷都愣了。
這……這也知道?
少年揮手,那火焰徹底散去,朝霧越走越近,然後沒好氣地給他後背來了一巴掌。
“我不用,自然有我的道理,大師兄的事少管。”
墨骨廷確實不好哄,但也……看不出別的端倪了。
墨骨廷仍舊皺著眉頭。
朝霧翻了個白眼,直接拿出殺手鐧。
“我說……臨下雪澤山,你是如何同我師父說的,還護著我?你自己不傷我就不錯了。”
一句話讓墨骨廷瞬間反應過來。
仙首離朝霧那麼近,要是他真有問題,早該看出來了啊,輪得著自己擱這兒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