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運沉默了。
他現在……的確沒有身份去說這些。
他隻是覺得……那個傳聞中心懷大義,端莊典雅的雪澤山仙首首席,如今變化很大,簡直就是完全不一樣。
二人沒再說什麼,一路算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路到了乾清殿。
朝霧終於停下了腳步,隻不過歎了口氣。
“哎……我怎麼覺得,民間傳聞不怎麼真實呢?還有……怎麼這麼大的皇宮,也沒見著個人影啊?”
趙運感覺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妖氣浮動,臉上沒什麼表情。
“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些。”
二人進入大殿,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人,無數死人。
他們的死狀和那兩個老嬤嬤一模一樣,隻是更加滲人,整具屍體都猶如幹屍一樣,膚色蒼黑。
那些恐怖的花朵也更加滲人,那張“嘴”也更加明顯,似乎察覺到生人的氣息,搖晃著朝著二人的方向張開了“嘴”。
二人繼續往前走,置若未聞。
那鮮豔的紅色與這鮮血滿地的寢殿十分和諧,這少年身著華貴精致的衣袍,竟讓人覺得,比這富麗堂皇的大殿還要奪目。
龍床上,倒不是血液的顏色,而是蜂蠱樹髒綠色的粘液,這讓趙運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朝霧也有些嫌惡。
他眯了眯眼:“這明顯就是認了主的樹精,看著這皇城的形勢,一時半會兒那幾個小弟子死不了。”
趙運歎了口氣,這稱呼,說的跟不是自家師弟一樣。
那個皇帝,就這麼死了,死在自己寢殿。
什麼舉國同喪根本沒有,甚至可能都沒人知道。
朝霧看著這滿殿的血腥,幽深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運跟在他身後:“是那個義子幹的?”
朝霧卻忽然開口:“有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那是十幾年前的往事
先帝在位,原本是國泰民安的盛世之景,與毓淑皇後育有雙胞胎二子。
後宮內院被毓淑皇後打理的井井有條,朝堂政務也有先帝英明治理,那時候,百姓真的以為可以安居樂業的。
誰知,後來南方獻上來幾個美人,隻不過卻帶著厚厚的麵紗,瞧不見模樣,但是那身段,實在是讓人看了都有強上的衝動。
於是,先帝在看完那幾人的容貌之後,沉淪了。
先是知道那是男人,身材高挑,腰身細勁,在先帝身夏葉葉承歡,可……卻為先帝誕下子嗣。
後來,有人知道了那幾位美人的名字,他們的名字,就叫做,心生奴。
心生者,性也。
他們荒銀,銀亂,食瑟欲,無欲不歡。
那幾人一同伺候著先帝,那幾日的乾清殿,是個人路過都麵紅耳赤,太醫們進補的藥膳更是源源不斷。
一天,兩天,一個月,半年,一年……
越來越多的心生奴被送往皇宮,又被下賜給王公貴族,整個朝綱被心生奴攪得烏煙瘴氣。
逐漸,這群“身體殘缺”的心生奴們誕下越來越多的子嗣,盛寵一時,冠寵六宮。
而毓淑皇後多次勸諫無果,到後來甚至連先帝的麵都見不上。
而那群心生奴也開始對這已經失寵的一國之母進行欺淩和侮辱,連帶著對兩位年幼的皇子下毒手,在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這種折磨成為了一種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