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開了口，就會替他照顧好媳婦兒。
西北接下來日子不好過，周海晏不得不把媳婦兒留下，這裏養人。
“知道了！”
下午，周海晏把媽置辦的新自行車掛在汽車尾部，帶著弟弟進城還車，了解高考報名流程。
許予嬌知道周海晏要一個人回西北，心情悶悶的，陪著爸爸繼續研究做叫花雞。
“這次一定能成功，有香味冒出來了，嬌嬌，你聞聞看？”
“嗯，快熟了。”
周寧遠察覺兒媳婦兒的心思，試探著問道，“嬌嬌舍不得晏兒？”
“哼！才不是！
大討厭鬼說話不算話，他說過再也不離開我的。
可是他把我扔給魏大媽就走了，現在又把我扔給你們，一個人回去。
大騙子！”
很熟悉的一段話。
小時候，晏兒也是這樣抱怨他，說話不算話，周寧遠望著院門口，目光悠遠。
選擇軍人這條路，保家衛國當先，注定要辜負身後的人。
可有什麼比給妻兒一個和平安定，沒有戰火的家園，更重要呢？
雪球守在許予嬌身邊，輕輕蹭著她的腿，嗚嗚兩聲，想安撫主人的怒氣。
周寧遠試著開解許予嬌。
“嬌嬌，他這次回去，要準備第二次救災，即使你跟著去，他也隻能把你留在家裏，沒人陪你，照顧你。”
“在這裏，我們陪你種地，進山挖菜，烤東西吃，不用挨餓受凍。”
“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河清陪你解悶，雪球泥球也留下來，不比一個人在西北苦等晏兒回家強嗎？”
道理許予嬌都知道，她當然更願意留在家裏，隻是不想大討厭鬼離開。
……
周海晏沒敢耽擱，辦完事就帶著弟弟騎車回家。
院子裏，隻有父親在幫母親纏毛線球。
“爸，媽，我們回來了！
嫂子呢？”
周河清把買的東西放下來，拿出幾串糖葫蘆，一個糖人，卻找不到贈送對象。
“晏兒，嬌嬌知道你要一個人回去，不開心呢，快去哄哄。”
朱鳳玲有些擔心，孩子已經悶在房間很久了。
“真的嗎？嫂子不回西北了？
哥，泥球和雪球也不回去，對不對？”
周河清高興地揮舞糖葫蘆，被哥奪掉。
“高興什麼！複習功課去！”
“哦！好嘞！”
“雪球，跟我複習功課去！”
周河清摟著雪球的脖子拐回房間。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哄人？”
“哦！”
周海晏難得沒有懟父親，帶著糖葫蘆和糖人，快步回房。
媳婦兒生氣了！
她舍不得他走！
是啊，他走了，進山誰背她走遠路？
洗澡誰給她提洗澡水？
誰給她洗頭發？
晚上誰給她暖被窩？
周海晏把自己想開心了，嘴角微勾推開房門，“媳婦兒，我回來了！”
入目是一床的藥丸。
媳婦兒正在給他準備帶回去的藥。
開心停頓，嘴角抿起。
嗬！
這叫生氣？
忙著生氣，還有心情為他準備東西？
他兩天後動身，今天就準備！
巴不得他立刻走嗎？
“晏，你過來！”
周海晏關上門，麵無表情走過去，隨手把糖葫蘆放在桌上。
許予嬌開始分配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