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看了眼表,馬上十二點了,張文武晃晃悠悠的起身推開門,他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我靠!”

推開門的張文武被門口那隻兩眼碧綠的野貓嚇了一跳,他就感覺一股涼意從後脖頸子一路向下,瞬間傳遍全身。

“哪來的野貓,滾!滾!滾!”

氣不打一處來的張文武抬腳踢向野貓,野貓吃痛,喵的一聲逃走,不見了蹤影。

“算你跑的快!”

張文武看著野貓逃走的方向憤然道。

良久,張文武平複了一下心情。掏出香煙點了一根,眼神空洞的望向遠方。

午夜的街道很安靜,沒有了白天的喧囂,它露出了本來的麵貌。高樓大廈間的長樂小區就像一塊補丁,釘在了興北市最繁華的市中心,顯得那麼破敗不堪。

之前也有過幾次拆遷計劃,可惜最後都敗給了這裏窮了幾代的人們。

狠吸了一口煙,張文武用力的踩滅了煙頭,目光投向市區的方向,那裏此刻依舊霓虹璀璨。

“老子……一定會變成有錢人!一定………會!”

張文武在心裏暗下決心。

“那可不一定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了張文武的耳中。

“誰說的不一定?怎麼…不一定!老子一定會變成有錢人”

聽到有人否定了自己的發財夢,張文武決定要好好給他上一課!於是努力的站穩身形,尋找聲音的來源。

“誰說的老子不能變成有錢人,給……給我出來!”張文武站在馬路中間,大聲喊到。

“我說的。”

那個聲音又一次出現在張文武耳旁。

聲音很近。

“你算哪根……”

“蔥”字還沒說出口,張文武的酒就已經醒了一半。

因為他發現聲音近在咫尺卻四下無人!

“誰!是……是人?是…鬼?”張文武拉著顫音邊說邊慢慢的往超市門口退。

沒有回應。

“誰!出來……我可是會功夫的……別…別說我沒提醒你!”

依然沒有回應。

此刻,張文武的酒已經被嚇醒了,他瘋了一般的跑回屋裏鎖了大門,躲在櫃台後麵,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

空氣靜的可怕,張文武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五分鍾……

十分鍾……

二十分鍾…

見門外依舊是毫無聲響,張文武這才壯著膽子走到門口,推開一道門縫,從門縫裏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異常,這才探出半個身子四下張望起來。

“幻覺嗎?”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張文武開始懷疑自己。

“當啷!”一聲酒瓶碰撞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環境中卻是讓人聽得真切。尋著聲音的方向,張文武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瘦削的身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剛才那些撞擊聲正是從他腳下的酒瓶發出的。

這個人張文武認識,是最近半個月才出現在附近的流浪漢,經常喝的爛醉。他從來不和別人說話,也不乞討。張文武甚至懷疑過他每天喝酒的錢都是哪來的。不過也就是隨便想想,畢竟誰又會去在意一個流浪漢的生活呢。

又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不對,張文武的酒勁也上來了,頭昏的厲害,於是關了門回到屋裏準備上樓睡覺。剛走到一半,門外街道上傳來流浪漢拖拉的走路聲,同時還伴著他有節奏的哼唱聲。

黃泉路,揮長袖。

翡翠碗,湯依舊。

千載歲月腰間酒,

萬裏江山腳下路。

煙雨綿,恨紅顏。

冷眼看,人心變。

蚍蜉螻蟻無人憐,

不墮輪回不相見。

千鍾粟,馬如簇。

戀浮華,蓋瓊柱。

百年之後一堆骨,

看你墳前何人訴。

破爛樓,落魄戶。

三十載,無一物。

與我同行登天路,

敢與嫦娥爭玉兔。

隻差一步!

張文武並未理會,上樓倒床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