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著裴謹言的身軀,見那把劍刺進她的胸膛再被刺客拔出,血液噴濺出來,他的眼眶都紅了。
雖然最後,刺客被侍衛擊斃,但裴謹言的受傷令皇上大為震怒。
他將裴謹言一把抱進自己的寬大馬車之中,還好今天有隨行的太醫,是陸太醫和劉太醫,突然發生這麼大的事,兩位太醫也額頭冒汗。
“皇上,此時不宜移動裴傛華,還是讓她先躺在這裏吧?”劉太醫不得不說實話,若此時大張旗鼓坐著馬車回去,肯定不利於傷口止血。
陸太醫很是慶幸,“回稟皇上,還好那劍並未抹上毒。傷口也沒有傷及心肺。裴傛華隻是失血過多。”
鎖骨下方這個位置也很危險,離開心髒雖有一些距離,但裴謹言失血過多,如今已經麵色蒼白如紙,紅唇也沒了血色。
皇上站在馬車外頭,陰鬱的表情說明他現在的心情極為不悅,他的龍袍上還有裴謹言身上的血漬。
東太後和西太後已經安排後宮眾人回清園去,大家總不可能都在這郊外站上一夜或者睡上一夜。
這次的江南行是徹底沒了心情,任誰都不好過。
皇上決定今夜就睡在這裏,陪著裴謹言,因此,高來福命人回去將一應物件統統帶到這裏。而這片區域也被禦林軍和江南總兵的侍衛裏三圈外三圈圍起來。
至於回到清園的東太後、皇後等人也沒閑著,因為路貴人小產了。
路貴人白天目睹自己的大宮女被黑衣人一刀斃命,嚇得難以入睡,回去沒多久,突然就下紅小產。
東太後眉頭緊蹙,“真是造孽。早前不是說,路貴人的胎好好的麼?”
喬太醫也是隨行太醫之一,“稟太後,是貴人小主今天實在受了驚嚇,驚懼過度才會如此,畢竟小主的胎還未滿四月。”
皇後也歎氣,“怎麼會這樣,今日一連兩位妃子受傷。”
西太後涼涼說了一句,“看來,拜佛也沒用,福薄的人就是福薄。”
皇上不敢接話,東太後訓斥了一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皇上又失了一個孩子。”
西太後笑道:“我可不是說姐姐您福薄。是說路貴人跟裴傛華。一個福薄,保不住孩子;還有一個別看是盛寵,入宮才不到半年就受傷。我看,若是熬不過今晚,裴傛華可能就要駕鶴西去咯。”
對於西太後幸災樂禍的樣子,東太後不喜,“你沒事就回去吧。這裏也用不著你看顧著。”
“那本宮告辭了。”西太後悠哉悠哉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貴人在裏頭輕輕哭泣了一會兒,隨後就下床,跟屏風外的太後和皇後告狀。
“太後娘娘,嬪妾肯定是被人害的。前兩日就覺得下腹隱隱墜痛,吃飽了又覺得沒事,今天是受了驚嚇,但不至於小產。求太後垂憐,幫幫婢妾吧。”
皇後很是心疼的樣子,“你快起來。回床上躺著去。”
賢妃、蘭妃、麗妃、洛嬪、嫦嬪回自己院子換了一身衣裳之後又來到路貴人這邊,皇太後跟皇後都在,她們不能不來關心一下路貴人。
蘭妃表情淡淡,麗妃也是一副麻木的表情,她們就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皇太後已經乏了,皇後溫柔道:“母後,您去歇息,臣妾來守著路貴人。其她妹妹也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