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儀鄭重道:“皇上明鑒,嬪妾不敢嫌棄二皇子。隻是嬪妾自己沒有養育孩子的經驗,恐怕教養不好皇子,所以不敢擔此重責,況且嬪妾每日去壽康宮請安,看見西太後娘娘對二皇子慈愛關懷,所以......”

西太後想養著二皇子,後宮諸人皆知此事,所以許貴儀也不想讓西太後以為自己野心大,要搶著養二皇子。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讓許貴儀跪安了。

許貴儀走後,皇上又召見了趙美人、王美人,她們聽說有可能會撫養二皇子,都是一副高興的樣子,跟曹嬪一樣,表達了自己的意願,這幾人中隻有許貴儀是婉拒的。

到了年關,皇後依然被禁足於鳳藻宮中,一應吃喝穿的份例都沒有變,內務府也不敢克扣皇後宮中的東西,皇後唯一感到不安的就是大皇子、二公主,她已經許久未見了。

“還是什麼都打聽不出來麼?本宮想知道大皇子、二公主的消息,竟也沒法知道?”皇後此時已經開始恨皇上。

“娘娘,您如今被禁足,奴婢們問了守門太監,人家不說,隻說大皇子還病著,二公主想進來看您也要經過皇上允許。”彩英答道。

“本宮要寫封家書,讓人替本宮傳信出去。”

程嬤嬤和彩英對視一眼,彩英沒有說話退出去了,程嬤嬤勸道:“娘娘,算了吧。寫了也傳不出去的。”

“為何?”

“守門的太監不收銀子,鐵石心腸似的。問什麼也不答。”程嬤嬤紅了眼眶,“如今咱們鳳藻宮是真的被封了似的,外頭什麼事,咱們不知道,咱們想見任何人也見不到。”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往常被禁足的人,內外使些銀子,可能還會知道一些消息,可這回,鳳藻宮的嬤嬤也好、大宮女也罷、總領太監也罷,想要使銀子問問外頭的情況,守門的竟連銀子都不收。說明皇上下了死令,這些人不敢逾越一星半點,唯恐火燒到自己身上。

除夕夜這天,二公主總算得到皇上同意來鳳藻宮看望母後,母女兩個一見就抱頭痛哭了一陣。

看見女兒來,皇後才放心,“你哥哥沒事吧?都怪我,弄了亂七八糟的藥給他吃。”

“哥哥沒事。太醫說,挺過這個冬天還能活下去。”

“那就好。”皇後突然想起什麼,又問,“你可有外祖家的消息?程國公府如何?你舅舅如何?”

二公主心裏一咯噔,撒謊道:“外祖家挺好的,舅舅也挺好的。”

“你的神色不對,畢竟年紀好,表情還掩飾不好。說實話。”皇後眼眶發紅,她早已猜到會有不好的結果,“程家人還活著麼?”

“母後,您不必擔心,外祖父、外祖母都在呢。”

“程家的國公爵位還在不在?”皇後情緒激動,握住二公主的手。

“母後別擔心,外祖家的爵位還在,父皇不會那麼狠心的,大哥還健在呢。”

“那就好,那就好。”皇後就怕皇上已經廢黜了程國公府邸的爵位。

二公主始終沒有說出程國公世子已經暴斃的消息,她怕母後傷心。畢竟舅舅一直在宮外替母後辦事。

程嬤嬤看著二公主,知道是大事不妙了,不然,二公主不會這個表情。

今夜有女兒回來作伴,皇後守夜時竟睡著了,二公主替她蓋上薄被,周圍有暖爐,倒也不怕著涼。

二公主去隔壁倒了一杯茶喝,程嬤嬤悄悄問她,“二公主,老奴雖不該問,但還是想問,外頭如今如何了?皇上究竟是個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