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如小醜般的嘿嘿聲傳入我的耳朵中,我猛然回頭發現早已經躺在椅子上的愚人正在使勁地閉上自己的嘴,就在笑容快要占滿他的全臉時,他又恢複了平靜。
“外麵的鍾聲好像有點吵。”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剛剛好,先生。”愚人搖頭道,“沒有比這更完美的停頓,沒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你知道嗎?在那一瞬間,我幻想自己和一個美麗的妻子和睦相處,有吃有喝,但當我聽到最後,我居然決定放棄這一切。”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不知道在那一瞬間他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改變。許久我又望向大門,冥冥之中我有了一種感覺。
我感覺自己非常“空寧”,自己就好像站在一個巨大的湖泊上,周圍隻有藍藍的天空。
算了,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愚人他絕對不簡單,我相信自己隻要跟著他就能夠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也無路可去。就算回到了瓦特他們身邊,我又能幹些什麼呢?讓他們幹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去做一些不知道為什麼的事情,啊,那不是我想要的。
就在這時,一道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鍾聲響起,那是一種深沉而急促的敲擊聲,它們的聲音沉重有力,如同地底的回響,震撼著每個人的心弦。
原本表現愜意的愚人也渾身緊繃起來了,鍾聲在空中回蕩,穿越街巷,引得人們回頭注目看不見的聲音。很多人對這些完全沒有任何想法,這些聲音奇怪,特別好像在警示他人,但唯獨不是在警示自己。
慵懶的士兵們打了個哈欠,摔倒在地上。奇怪的是,沒有任何民眾去嘲笑他們,好像在這鍾聲響起之時,做出那種行為仿佛會被製裁。
這是教廷的戰鍾聲,起源於民眾的狩獵活動,每當自叢林而來的敵人出現在哨兵的視野中,警報聲便會劃破寧靜的夜空,這是屬於現實的浪漫。東方的長久的和平早已經讓人們忘掉了這一切,就連很多的士兵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回來。在他們看來,這道鍾聲最多隻不過是屬於遠古的浪漫。
第三次舊時代的滅亡之後,人們不再把這鍾聲當成警示梵音。人們不再把這些警示名言當成自己為人的守則,而是望著天空,大聲抱怨著:“這該死的鬼天氣終於結束了。”
人們再一次習慣地將傘收了起來,但他們望著天空,隨時準備再次將傘撐起來,有些幹脆都不肯收了,嘴裏嘟嘟囔囔著各種髒話。
“如今可能有點不太妙了。”愚人悲切地說道。
聽到樂觀的他再一次發出如此的悲鳴,我也不禁慌了神:“發生了什麼事情,先生?”
“其實沒有什麼大事,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小事。今天夜晚的禱告之後,會有更多的人聚集在廣場上,人們會站在這一個充滿血腥的廣場上回憶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