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解釋又跟他道:“忘返,裏邊有兩個意思,一是說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連忘返;二是這裏的水路錯綜複雜,加上常年累月地雲霧彌漫,讓人辯不清方向,找不到來去的路。有很多人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
濮陽淮一聽,什麼“棠溪湖”“忘返湖”,名字倒是不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附近有這樣的地方?不禁搖頭而笑,我這是在水裏漂流了多遠,居然沒有掛,真是萬幸。
見她樣子不似說笑,便笑道:“果真是實力派,神情,樣貌,都是無可挑剔!”
女子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看看他穿在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亂糟糟的,說話顛三倒四,十足是一個怪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濮陽淮在水中已然泡了好些時候,衣服被弄得破爛不堪,原本顯得飄逸的長發變得淩亂也是再正常不過,加之臉上氣色不好,又沾了些汙泥,模樣醜陋得確實是讓人不敢恭維。加上兩人說話牛頭不對馬嘴,自然就成了怪人了。
此時離天明尚早,兩人相對沉默好一陣子。
良久,濮陽淮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便道:“天怎麼還不亮,現在大概是什麼時候了?”
女子略稍有些犯困,聽他說話,才勉強才抬起頭,道:“大概是醜時了吧!”
濮陽淮聞言心中一震,醜時?不就是晚上一點到三點嗎?不經又看了看她,卻見她已然又把頭埋在雙腿之上,忙亂地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看向四周。
看眼前的情形,可沒有一點像是在拍戲的樣子,也不會有人演戲演得像她這樣的吧。
不自禁走到她身邊,道:“姑娘,我可以碰一下你嗎?”
女子猛然抬頭,極為敏捷的躍起身來,一副作好戰鬥的神情。
待看到他小心謹慎的模樣,便略有無奈地道:“怪人,你想做什麼?”
濮陽淮想要伸手去碰她,想想終究不妥,便隻得作罷。
不禁長歎了一口氣,背過身體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歇斯底裏地大叫道:“我這夢做得也太古怪了!讓我快點醒來吧!”說著,便閉上眼睛,伸手用力去捏自己的左臂。
哪知,全然沒有知覺,頓時一跤跌坐到地上。
女子被他莫名其妙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猛然見到一隻很大的蚊蟲從他麵前飛過,便迅速絕倫地伸手去打,以她過人的武藝,不凡的身手,居然沒有成功。
就在她暗自奇怪地時候,便感到手臂一痛。
再看時,便見那個怪人的大手正捏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又見他裝模作樣的坐倒在地,口中更是胡話連連,隻道他故意裝傻來占自己的便宜。
登時氣得玉麵一寒,抬起一腳,便將他踢飛了出去,隨即戲笑道:“我看你這回醒不醒?”
濮陽淮被她一腳踢得在地上接連翻出去好幾個滾,仿佛是被車給撞了一般,直覺得渾身散了架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捏自己不會痛,也沒見過什麼女人這麼厲害的!”
女子隻道他被自己教訓一下,便會清醒過來。
誰想,他居然還是以為自己在做夢,直覺得此人既可笑又可憐。
忍不住好意提醒道:“喂,你剛才捏到的是我,你當然不會感覺到痛了!”
濮陽淮聽了不由大吃一驚,看著她嬌美、似羞還怒的樣子,疑惑地道:“沒道理,這TMD的不科學啊,難道你剛才用得是佛山無影腳?”
女子好奇地道:“什麼是佛山無影腳?很厲害嗎?”
濮陽淮有些後怕地點點頭,心道:你一腳就能把人踢飛,這還不是電視裏所說的武功嗎?
繞著她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道:“莫非你是這湖裏的妖精不成?”
女子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甚自在,便冷聲道:“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要是敢再亂看亂說亂動,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濮陽淮聞言慌忙退後十幾步,滿是警惕地看著她。
女子見狀,不禁嬌笑道:“你若不來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傷害你了。”
濮陽淮想起方才她說這個湖叫作“棠溪湖”,以及所說的“子時”,再看她身上的服裝,難道說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由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女子微微驚詫看了他一眼,道:“看你還挺記教訓的,果真是個怪人!”
濮陽淮此時此刻哪裏還有心情去和她計較這些,情急地道:“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比如說什麼省什麼縣什麼鎮之類的,總之是越詳細越好!”
女子雖然不知道他口中報說的省、縣、鎮是什麼,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此地名為棠溪村,地屬西平縣,原本屬於柏國,後來為楚成王所滅,現屬於楚國。”
濮陽淮不由一怔,慌忙道:“等等,你說這裏是屬於楚國的?那現在是誰在位多少年了?”
女子看了看他,盡管極為不解,可還是耐心地說道:“似乎是楚成王三十三年十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