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見他身子前傾,眼中凶芒大冒,暗忖:莫非和她有關!便接著道:“早知道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我必然不敢那般造次了。”
“嘿嘿!”灰衣男子幹笑兩聲,譏諷地道:“嬡小姐也是你能接近的嗎?隻是奇怪,昨天莊主明明要將你殺了,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他竟然把幾個最親近的人都趕了出去。”
濮陽淮心中一震,惶恐不安地道:“是啊,姬嬡小姐乃是人中龍鳳,我實在太魯莽了!”又像想起什麼,不經意地道:“對了,姬嬡小姐在跟我們一起來的路上,曾經說過她喜歡上了山莊裏的某一個人,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灰衣男子猛然直起身來,驚訝地道:“此話當真!”既而又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嬡小姐是什麼人物,她喜歡什麼人,會跟你這樣的人說?”
濮陽淮連忙道:“她自然不會跟我說,這是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去問陽氏就是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鐵匠妻子的時候,讓我無意之中聽到的。”
灰衣男子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信了幾分,喜憂參半地道:“竟有此事,照你如此說來,她那所中意之人應該是山莊裏的人,卻不知到底是誰?”
濮陽淮動了已經酥麻的手腳,道:“能不能先給我解開繩索,反正我也不是大俠的對手。”
“不管她喜歡的是誰,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灰衣男子冷聲道,“既然你什麼也不知道,隻是一個無足輕重地外人,那就準備上路吧!”說著,向他走了過去。
濮陽淮聽得出他話音有些急躁、殺機畢露,忙道:“你知道為什麼莊主他不但沒有打算殺我,反而是想把他女兒下嫁給我。”
灰衣男子猛然停下腳步,這才是他此次擄人的目的,不禁愣道:“這是為何?”
濮陽淮輕輕一笑道:“因為我能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也能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你應該就是昨天在大廳裏要對我動手的那兩個護衛之一。”
灰衣男子又是一怔,略一思索,也是笑道:“你果然是夠聰明,居然能夠從我對大小姐的關心,識破了我向陽的身份。”說著,將臉上的黑布取了下來,正是大廳裏的一名護衛。
心知夜長夢多,遂陰笑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可知道自己的忌日?”
濮陽淮見他的神情,自然是想殺人滅口了,一臉平靜地微笑道:“我的生死由你掌握,殺了我對你毫無益處,而隻要我稍微幫你一下,你卻能平步青雲,名利,富貴,唾手可得。”
灰衣男子(向陽)顏色大變,遲疑地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為何要幫我?”
濮陽淮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我其實是與先氏有血海深仇,所以才會故意混到先氏山莊裏,正因為我不能認賊作父,才會狠心拒絕娶姬嬡小姐為妻的事!”
看著他恍然大悟的神情,又道:“現在好了,有了向大哥,我想報仇雪恨的日子不遠了。”
“原來如此!”向陽恍然大悟,又疑惑地道:“你如何得知可以報仇的日子不遠了呢?”
濮陽淮神秘地一笑,道:“這次他們從齊國回來,遇到天風寨的伏襲,差點全軍覆沒。想必一定是向大哥的妙計了。”接著道:“而天風寨與先氏山莊一向互不相犯,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必然會斬草除根。現在先氏諸人元氣大傷,正是動手的大好時機。”
向陽心中大駭,自己可以說是騙過所有的人,居然讓他一個陌生人對所有的事情,洞若觀火,如何以讓他心裏不震驚,如果他真要對自己不利,豈不是早已經落入先氏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