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笑著搖頭,“你如今還年輕,也有幾分本事,若在我身邊伺候便也罷了,在廣恒蹉跎一生難免浪費。”
見秋心眼中逐漸生起希冀,她輕笑著繼續說道,“待我離去,你便去韶韶那處吧,等日後做出成績,我便去了你的奴籍,如何?”
秋心語帶哽咽地應下,“奴婢謝姑娘恩典。”
江晚唇角上揚,柔聲說道,“也不必急著謝,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萬事還要靠你自己。”
說罷,自己也有些乏了,便輕聲讓她回去,“閑來無事,就先去琢磨著,去吧。”
秋心又哭又笑地擦去淚水,哽咽說道,“姑娘喜歡奴婢做的吃食,奴婢先整出個單子給夏花帶走吧。”
江晚笑吟吟地應下,“成,去吧。”
噙著笑目送秋心出門離去,江晚也起身準備回去。
自從秋心知曉自己的身份,她便很是規矩地叫自己王妃,今日卻一口一個姑娘,顯然是試圖再爭取些憐憫。
可她不討厭秋心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反而覺得在不傷及旁人的情況下,再多幾分也無妨,如此才好在世間行走。
隱約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她心頭微顫,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跟著聲音往回跑去。
跑到院中才反應過來聲音是從主院傳來,想到自己臨出門前趙知行的保證,不由細眉微擰,快步往裏走去。
原是準備發火的,可等她怒氣衝衝地走到內室推開門,就看到趙知行手忙腳亂的狼狽模樣,登時又好氣又好笑,“趙知行,你幹嘛呢?”
趙知行還以為是容嬤嬤趕了過來,剛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就看清門外的人是江晚,麵上不由尷尬,手中還不忘顛顛哭聲漸小的兩兩,“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晚生氣說道,“我要不是回來的早,還不知道我不在你就這麼逗孩子。”
趙知行輕咳一聲,很是心虛,“總不能任由他見著我就哭,而且這兔崽子就跟你裝呢,之前我抱他過來都沒事。”
江晚瞪了他一眼,“那他現在不是在哭嗎?”說著,抬步往裏走去。
趙知行忙低聲攔住她,“別進來,這兔崽子拉了,所以哭呢,蕭潤生去找容嬤嬤了,讓她們來收拾。”
江晚這才注意到房中的異味和他身上沾染的穢物,卻沒聽他的停下腳步,隻邊說邊往裏走,“你不會帶孩子,怎麼不讓容嬤嬤跟著。”
簡單擼起袖子從他手中抱起兩兩,無奈說道,“孩子拉了不是這麼做的。”
兩兩許是哭累了,又許是嗅到熟悉的氣味,終於不再大聲哭鬧,隻不時啜泣著,白嫩臉蛋濕漉漉地泛著紅,顯然很是委屈。
江晚動作輕柔地拿了棉帕簡單擦擦,側目想讓他去弄點溫水,餘光瞥到他衣衫的髒汙,又看他手足無措地站在自己身後,輕笑著打消想法,“你先去換身衣裳吧。”
趙知行心虛應下,“我手不幹淨,你給我送件來。”
江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手下簡單收拾著,“知道了,容嬤嬤來了我再去。”
趙知行這才往盥室走去,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手上的髒汙,麵上微白,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