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知行大早便駕馬跟葉白往皇宮行去。
行至中途,趙知行似是隨意說道,“王妃身邊那個丫鬟,似乎一直沒尋到合適的鋪子。”
話音剛落,便見葉白扭頭看向自己,瞧著沒什麼表情,但趙知行與他相識多年,還是能從他的麵無表情中,察覺到幾分隱晦的喜悅。
“多謝王爺告知。”
趙知行笑了笑,沉默著不再多說,遙遙看見宮門外靖王府的馬車,眼神晦暗不明,“安排的如何了?”
葉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沉聲說道,“都安排下去了。”
趙知行應了聲,語氣淡漠地幽幽說道,“給個痛快,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
“是。”
江晚醒後顧不上旁的,匆匆起身對鏡看了眼頸側的痕跡,確定都消了,才揚聲讓人進來。
見到為首的墨竹,她不由輕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途中勞累這般久,當心病倒。”
墨竹笑吟吟地服侍她洗漱,“奴婢今日就出府了,想再伺候王妃一回。”
江晚麵上閃過驚訝,放下帕子好奇問她,“你這就買到合適的鋪子了?”
墨竹從桌上拿起梳子,噙著笑仔細給她梳發,“容嬤嬤侄女原在西市開香粉鋪子,正好她前些日子診出喜脈,不好再折騰那些帶氣味的粉,便想把鋪子轉租出去,後來聽說是奴婢想要,索性直接抹零頭賣給奴婢了。”
“倒是巧了,你可去看過那鋪子?”
江晚眉眼柔和地看著鏡中倒映的墨竹。
墨竹細微搖頭,“服侍王妃起了奴婢就去看,若地段大小都合適,便趁著這兩日府衙還未休假,把鋪子轉到奴婢名下,省的還要等來年。”
江晚笑了笑,“你既有了主意,我也不多說,隻那鋪子若是覺得拿不準,就去問問王全,他經手的鋪子多,眼光毒辣的很。”
“是,奴婢知曉了。”墨竹笑著應下,不多時便將發髻盤好,簡單在她麵上上了一層薄薄的妝,最後從妝盒中取出發簪步搖仔細固定。
“這是京中近些日子流行的妝發,奴婢連夜跟湘竹學的,王妃瞧瞧可滿意?”
江晚對鏡扶了扶發間的簪子,“你的手藝我自然滿意。”
餘光瞥見墨竹眉眼間滿是笑意,不由無奈搖頭,起身帶她去屏風後換衣裳,行至半路,輕聲問道,“父皇給我的那幾人可是已經候著了?”
此事墨竹並未經手,便側目看向夏花,“王妃問你呢。”
江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夏花眉眼有些緊張,心中輕笑,麵上卻不顯露分毫。
夏花見江晚扭頭看向自己,這才一板一眼地行禮說道,“回王妃,已經在暖廳候著了。”
江晚笑著頷首,帶墨竹去了屏風後。
待她們窸窸窣窣開始更衣,湘竹便收拾起桌上散落的首飾,餘光瞥見夏花還緊張站著,拍了拍示意她跟自己往外間行去。
確定江晚聽不到什麼,湘竹停步小聲叮囑,“王妃性子很是和善,從來不會無故發落,你是隨身伺候她的大丫鬟,不必太過拘束,更不必這般緊張,免得王妃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