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行麵容一肅,斬釘截鐵地說道,“你隻管寫,剩下的交給我。”
江晚唇角微揚,繼續寫了起來,待她斟酌著大致安排好,已過子時。
她揉著泛酸的腰往後靠去,“你瞧瞧可有難度,若實在不行的,我再琢磨下。”
趙知行擠著她坐下將人摟到懷裏,順手搭在她腰間揉按,“還難受?”
江晚麵上微紅,側目瞪了他一眼,“不是,坐久了而已。”
近距離借著燭光,她才注意到趙知行眼下有淡淡的烏青,低聲催促他快些看,“若是可以便回去歇著吧,時辰不早了。”
趙知行應了聲,空餘的手去翻桌麵上的紙張,草草看過後,疑惑問道,“除了圖客不都是送去莊子,不過兩個莊子,這有什麼難度。”
江晚無奈坐直,點了點被他忽視徹底的另一處,“我需要一些鐵跟礦石,這些按理說都要到官府記錄,還有豬羊牛雞鴨,最重要的是馬跟驢,不過需要的不是很多,能弄來嗎?”
趙知行摸了摸下巴,一口應下,“沒問題,放心。”
他答應的痛快,江晚反而有些擔憂,“真能弄來?不會被父皇誤會吧?”
旁的都好說,隻是鐵跟礦石實在敏感,若非確實需要,江晚也不願意去碰這些。
趙知行輕笑,“放心,不會的,父皇都給你打鐵的人了,怎麼可能在這點鐵器上阻攔你,說不準還想你盡快再弄點什麼好東西出來。”
江晚一想也是,笑了笑不再糾結。
說罷,將紙張收到袖中,半摟著她起身回房,“你隻管去琢磨怎麼用他們,旁的交給我。”
簡單收拾罷,二人相擁著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瞪瞪地起身。
趙知行心中還惦記著昨夜江晚寫下的那些,草草用過午膳就準備出門,“記得用膳,我若沒回來不必等。”
江晚輕聲喊住,從一旁的桌上取出一卷紙張遞給他,“這是圖客昨日給我的,你可以把這圖給錢大人看看。”
趙知行打開看了兩眼,挑眉應下,“知道了。”
正準備出門時,突然想到什麼,扭頭衝江晚說道,“我準備先入宮一趟,兩兩我帶走?”
江晚不解問道,“天寒地凍的你帶他幹什麼?”
趙知行蹭了蹭鼻尖,小聲說道,“兩兩大名還沒起,而且上次父皇都沒好好看看他,我帶去套個近乎。”
他這般說,江晚自然不會再攔,隻輕聲叮囑他好好帶著,免得受涼。
趙知行應了聲,匆匆出門帶著王全去了隔壁院子。
目送他離去,江晚也沒了食欲,起身去了書房繼續忙碌。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門外傳來湘竹的聲音。
“王妃,墨竹姑娘求見。”
江晚寫字的手微頓,原先一直不真切的感受,如今猛地落到了實處,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怔愣一陣,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請她進來。”
不多時,一身簡單藍色布衣的墨竹走進,見她想行禮,江晚笑著攔住,“不必,來坐。”
拉著她落坐,笑吟吟地問她昨日看的如何,看墨竹眉眼間滿是喜悅,想來很是滿意那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