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醒醒。”陸硯洲的聲音響起。
江冉微睜了睜眼,習慣性地蹭了蹭腦袋,終於發現不對勁來了,他躺的可不是睡覺的床,而是陸硯洲結實而溫熱的胸膛。
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被陸硯洲連著蓋上的外衣整個摟抱在懷裏,半點冷氣都未將他侵襲,難怪他一覺睡得這麼舒坦。
“你怎麼沒蓋著啊?”江冉從衣服裏伸出手撫上陸硯洲的手背,果然冰冷一片。
“沒事兒,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陸硯洲淡淡道。
江冉有些自責,這種極端環境下,自己居然沒管同伴就自顧自地睡了。
他趕緊將身上的衣服往陸硯洲身上攏了攏,然後握住他的手不住地揉搓哈氣。
在昏暗的空間裏,陸硯洲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江冉,嘴角勾起,享受著江冉的關心。
“扣扣”,車子前方的擋風玻璃被敲響了,打斷了溫情的氛圍。
江冉被突然的響動嚇了一跳,陸硯洲抽出手安撫性地拍了下他的背,解釋道,“救援隊來了。”
江冉這才轉過頭看去,長久的在昏暗的環境下,眼睛已經適應,清晰的看到車子前方站著一隊人 ,微微鬆了口氣,剛剛他還以為是狼來了。
帶隊的齊牧野將頭盔上的燈打開,他身後的人也紛紛照做,一時間幾束燈光直直照來,晃得江冉有些眼花。
陸硯洲伸手擋在他眼睛前,目光冷厲似鷹地朝車窗看去。
齊沐野訕笑一下,轉頭對著身後的幾人踹幾腳,一邊趕緊將自己頭盔上的燈光下調弧度,“沒點眼力見兒啊!晃到人了。”
江冉已經下車,站在車門前看著陸硯洲略微僵硬的動作,暗想他應該是腿麻了。
江冉伸出手,“我扶你。”
陸硯洲也不客氣,握住他的手微一用力,修長的雙腿從車裏邁了出來。
齊沐野剛被陸硯洲瞪得發怵,這會兒殷勤的來到他麵前,從手下那裏接過兩件禦寒的大衣,一手遞給江冉,一邊就要親自動手給陸硯洲披上。
“陸少,抱歉我們來晚了。”
陸硯洲挪開了位置,讓齊沐野撲了個空,“晚嗎?我看來得正是時候。”
這話在江冉聽來是客氣,隻有齊沐野知道這是陸硯洲不滿他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陸硯洲側身親自動手幫江冉穿上大衣,拉鏈給他拉到最高,又將大衣的帽子給他戴上 。
江冉的臉被遮得就隻剩下小半張,黑曜石般的眼睛格外明亮,在帽子一圈雪白毛邊的襯托下,他現在就像一隻天真的兔子。
陸硯洲揉了下他的頭,輕笑了兩聲。
齊沐野在一旁看著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哪裏還是他認識的薄情寡性,陰鷙狠戾,不擇手段的陸大少?
想當初他可是十八歲就敢跟自己叔叔鬥個你死我活的人,雖然最後以慘敗告終,但也足以讓圈子裏的人畏懼不已。
北城圈子暗地裏一直流傳著,“寧可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陸硯洲”的話語。
得罪閻王可能就是一死,可得罪陸硯洲就是生不如死,他就是不死不休的人,隻要被他盯上就別想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