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站到陸硯洲的麵前,急忙跟小孩兒的外公解釋,“不是的,我們沒有……”
江冉的話還未講完,老頭已經開始大聲嗬斥了,“你們把我孫子都推倒了,你們還狡辯!”
“是你小孩兒先撞的人家。”看熱鬧的路人說了句公道話。
老頭聞言,麵上不好看,橫眉怒視說話的路人,“我孫子還這麼小,不小心撞一下怎麼了?再說有把他們撞出個好歹嗎?”
江冉嘴唇微張,看著眼前說話聲音跟自己外公如此像,行為作風卻完全天差地別的老人,一時有些呆住。
“我們沒有推你孫子,你不信我們可以看監控。”江冉並不想跟對方爭吵,隻想把事情講清楚。
老頭聽了這話越發咄咄逼人,手指著江冉,唾沫橫飛,“看監控?看什麼監控!我孫子被你們推倒在地上是事實,他都被你們欺負哭了,以後萬一有個什麼後遺症,你們賠得起嗎!”
陸硯洲眼神陰冷,臉上帶著不耐,把江冉往後拉了一把,一手揮開老頭指著江冉的手,高大的身影站在老頭麵前,漠然地嗤笑一聲,“我們推了他?”
隨後在老頭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從地上拎起那哭鬧不休的小孩兒,猛地往一旁的貨架掄去。
“哇——”小孩兒的哭聲和貨物被撞倒在地的聲音一起響起。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老頭眼睛驚恐地看著陸硯洲,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又在觸及他陰冷的眼神後將手指收了回去,“你!你……”
“現在,我真的推了他。”隨後拿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一張律師的名片,往老頭麵前一丟,“不管是要賠償,還是要告我,聯係我的律師。”
一時間周圍看熱鬧的路人都驚呆了,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是自認倒黴,吃啞巴虧就算了。
還沒見過有人這麼囂張地欺負人,對小孩兒都沒有什麼容忍度可言。
陸硯洲堂而皇之的欺負完人,便拉著已經傻掉的江冉轉身離開,半點不關心身後的鬧劇。
等兩人將買好的東西拎出超市時,江冉還一直側頭盯著陸硯洲看。
“看什麼?覺得我剛剛做法太苛刻?不該對那小孩兒動手?”
江冉搖頭,“不是,就一直覺得你脾氣挺好的,沒想到也會有這麼粗暴的一麵,嗯,不過還挺解氣的。”
“脾氣好?”陸硯洲暗自好笑,他也不過是在江冉麵前脾氣好。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不是江冉在,就剛那老頭敢拿手指他,他早給人把手指頭都掰了。
那熊孩子更是看一眼都覺得傷眼,哭得他厭惡得想將人踩死,因為江冉他已經很大限度克製自己的暴戾了,不然絕不會簡單的隻是讓那熊孩子撞到貨架上。
陸家旁支的孩子最是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他們從不敢在他麵前淘氣,更不敢在他麵前哭。
隻是這些陰暗麵江冉一概不知罷了,若是知道了絕不會評價他脾氣好。
——
快到江冉家門口時,陸硯洲將手上還剩半截的煙掐滅在走廊的垃圾桶裏。
江冉微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家沒有煙灰缸,剛剛在超市也忘記買了。
現在也隻能記在心裏,等下次有機會再買了。
江冉打開門,先換好鞋進屋,再接過陸硯洲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這才從鞋櫃裏拿出陸硯洲的拖鞋。
“然然。”
“嗯。”手中的拖鞋剛彎腰放好,江冉就聽見有人叫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應了,等察覺到是陸硯洲叫他時身體不由一頓。
陸硯洲還站在門外,看著僵住的江冉將他一把拉起,“叫一下你小名而已,這麼驚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