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也沒在意他說的話，自顧自的換了種說辭，在他看來早晚有一天要回合：
“那我和你一起。”
“隨便你。”
小零盯著手上的傷口，握緊了湛盧劍，他好像有些理解張啟靈了，明明不想讓他們卷進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該怎麼辦呢?
無邪在一場棋局之上，而他則深陷另外一場棋局。
萬一有一天撞上，那麼這裏麵的水他不一定能把持的住。
雖然心裏有事，這並不妨礙小零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黑眼鏡緊跟其後，他早就明白了這人孤傲矜貴，有著藏在骨子裏的淡漠和不屑，也隻有無邪和小哥在的時候才裝的溫和起來。
從本質上來講，他們是一種人。
這個結論讓黑眼鏡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來，大白牙有些晃眼。
被鎖鏈高高豎起的冰棺，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清晰的可以看得見冰棺裏東西衣服上的紋路。
黑眼鏡摸了摸鼻子，暗戳戳的挪開自己踩中機關的腳，湊到小零跟前，用著自己低沉的聲音道歉：
“小零寶寶，不好意思啊！”
“小零寶寶？”
小零指了指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是在說他？
他一個兩輩子加起來快四五十的人，被叫了寶寶？
咦惹，肉麻死了。
“不許再叫。”
湛盧劍的劍鋒直指黑眼鏡，劍氣都快要溢出來了。
黑眼鏡輕輕的推開了湛盧劍，瞥見小零的耳根越發的紅豔，偷偷的笑了一聲，而後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小零：
“為什麼不行？”似乎是真的不懂。
“沒有為什麼。”
小零惱羞成怒的揉了揉耳朵，真是紅什麼？
無邪又不是沒叫過？好像真沒叫過，心裏有個聲音反駁道。
隨便吧，每次他拿黑眼鏡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很難受。
“哼。”
眼前的冰棺引起了小零的注意，更多的目光則是放在裏麵躺著的生物身上。
冰棺內的生物，九張人臉像是被迫縫在肉瘤上，老虎的身體支撐著九張人臉，乍一看有些四不像，
但拋去那些縫合的傷口，儼然有點像是開明獸。
黑眼鏡別在腰間的匕首不知何時已被他拿在手上，語氣不確定問向小零：
“這是人造的開明獸？”
小零沒回答，他也不知道，但現在看來好像是這樣的。
《山海經海內西經》中記載：“昆侖南淵深三百仞，開明獸身大類虎而九首，皆人麵，東向立昆侖上。”
《竹書紀年》中也有載：“開明獸作為西王母的座下靈獸，具有預見未來的神力，也是每次西王母出巡時的引路神獸。”
九麵虎身也確實如此，不過這家夥身上縫合的痕跡過於明顯。
看來這家夥是從西王母時期一直活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