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叔呢 ? !”纖九剛進了門就喊道。
“在這在這。”一個頭發花白,胡子都長到胸前的老頭,是房祁,本已經隱居山林,是纖凝“死纏爛打”求他出的山。
事實上,他是被迫隱退,纖凝幫他解決了家族中的叛徒,幫他恢複了身價,事實上,事後並未要求他來這坊中做事,是他自己要求來的,但卻總說是纖凝“死纏爛打”把他求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並不拆穿。
“去把我房中的回天丹拿來。”
回天丹,如其名,隻有回天乏術之時才可用此丹,有望可以護住心脈,救回一命。
此丹之珍貴,不可言說,但幾年的相處下來,房祁已經把纖九當做親孫女來對待,什麼都不比她的性命重要。
“纖九,今日每隔兩個時辰,用熱酒擦拭阿凝的手腳,切不可忘記。”
“我來。”
是滄淵的聲音,自纖凝暈倒在地後,一句話也沒說過,隻是眼神一直都未曾離開過纖凝,若不是他說話,怕不是都不會發現這還有個人。
“不行 ! ”纖九立刻回絕,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靠近坊主。
纖九沉聲:“都出去。”
隻有自己能信,旁人不得近身,片刻,房中隻剩躺在床上的纖凝和半跪在床邊的纖九。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夜未曾合眼。
次日清晨,太陽剛出來,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纖凝睜開了眼。
睫毛微動,眼皮也緩緩撐開,眼中還有昨日殺紅了眼的血絲,猶如剛剛複生的逝者。
纖九趁著空隙眯了一會兒,竟也就巧合的錯過了坊主睜開眼的第一目。
纖凝看了看床邊趴著的纖九,心疼的很,想抬手摸摸纖九,是怎麼也抬不起來。
察覺到動靜的纖九,立刻坐了起來,正好對上纖凝的目光,二人相視,眼中自有不盡的情意。
不過醒了不到一刻鍾,便又沉沉睡去了。
纖九見纖凝醒了一會兒,守著她又睡著之後,便準備出門去找房叔,不過打開門的一瞬……
坐在台階上的滄淵,一身紅衣格外顯眼,昨夜房祁本想讓滄淵回房中好好治療,但滄淵不肯,執意要在此處,不得已拿一顆回血丹,暫時可以撐過今晚。
滄淵不願離開,自上界纖凝隕落之事後,他便暗暗發誓,絕不可在阿凝有生命危險之時離開半步。
“你怎麼還在這?”
滄淵沒有回答,不知道是否是冬日下被凍僵了,隻是呆呆的望著房門。
“坊主已經醒了,不過這會該是又睡了過去。”
語罷,便徑直去找房祁,不想多耽擱半分。
纖九走後,滄淵終於放心地合了眼,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 ,纖凝恢複了些元氣,醒了過來,想著出門透透氣,便半扶著牆,蹣跚地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滄淵一身紅衣因被白雪覆蓋地若隱若現,宛如雪地裏盛開的彼岸花,看不出一絲生機。
“這人……唉。”
纖凝無奈歎氣,想把他扶回房內,卻也沒什麼力氣,正好碰上迎麵走來的纖九和房祁。
“你快些回去,免得著了風寒,我來扶著。”房祁看著纖九擔憂的催促道。
房祁和纖九二人合力把滄淵抬到屋內。
“他如何了?”纖凝沉聲道,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氣血大虧,內傷嚴重,又加之昨夜天寒,情況著實不妙。”
“可有法子治療?”
“那必須有啊,也不看看我是誰。”
說完便出門配藥去了,纖凝也半晌無話,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就這麼呆著,連房祁過來喂滄淵喝藥都沒有抬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滄淵才幽幽轉醒。
剛睜開眼睛,就立馬要下床,沒曾想腿上無力,竟是滑稽的趴在了地上,抬眼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盯著他的纖凝。
“嗬,見笑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