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浮樂?
遙遠的記憶中,仿佛存在過這個名字。
是在…… 在多年前的夜晚。有人告訴過他。但已經忘了是誰了。
月想望著宗雀臉上迷茫,激動與恐懼交錯的複雜神情,自己亦陷入了沉思。直到潮水漸漸漫到他們的鞋跟。
“我們先走吧。”宗雀終於回過神來,“去……安全的地方。”
“怎麼走?”月想望著四周蒼茫的水光。
“……日誌上說,拿到‘鑰匙’之後便會有空間之門的出現。”宗雀望向了天空,“瞧,就是那裏。”
隻見他們頭頂的天空,有一個旋渦狀的雲團正在慢慢彙聚,直到雲團的中心點閃爍著一扇向下打開的光門。
“抓住我的手,月想。”宗雀微笑道,“跟我神移上去。一起去下一個地方吧。”
從光門出來後,月想發現他們來到了不遠處水上公園的河堤上。水位恢複了正常,四周的風雨都離奇地消失了,鴨子河又像往日那樣靜靜地流淌著。
宗雀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她望向月想,笑道:“真不容易啊。終於來到這裏了。”
“嗯。”月想亦坐在了她身旁。身上的傷口,似乎從這時才開始隱隱作痛。
“你很勇敢呢,月想。”她肯定道,“多虧了有你。”
“哪裏。”月想不好意思道,“沒有小林姐,我是不可能有機會這麼快找到正確的‘路’的。而且小林姐是真的很強呢。”
“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她繼續問道,“我隱約看見你都掉下去了,然後又爬上了平台。而且還扛著它的攻擊,硬是把它的零件扯了下來。把我直接看呆了。”
“哈哈。那時我…….”月想回憶著,然後麵色突然有些凝重,“沒什麼。那時的我……隻是想著……”
“……不想,不想再有遺憾罷了。”
宗雀看著他的神情。
“的確,”她感慨道,“或許,我們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吧。”
“小林姐,”月想看向了她,“你究竟是……怎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就是現在。”她望向鴨子河,“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正如我之前所講。我本是雒城人。雒城是我長大的地方。我和我媽住在城南的南苑裏,我在那裏安穩地度過了十六年的時光。”
“而一切都要從那個男人說起,”宗雀的神情漸漸凝重,“他就是我爸。從有記憶起,他隻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看我們。但是他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穿著很神秘,笑起來總是很爽朗的樣子。對我也很疼愛,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一大堆禮物。一有空閑便喜歡坐在寫字台倒騰著什麼,那時侯眼裏總是泛著光芒。”
“他自稱是在紐約那邊工作的。我也深信不疑,畢竟他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每到元宵節過去,快要和我們分別的時候,他總是一副不舍的樣子。這樣一過便是十六年。”
“直到……十六歲那年的暑假。我和我媽在家裏收到了一個噩耗。那就是他在紐約那邊遭遇意外去世了。發信人正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她叫我們速速趕過去,有事情要交代。”
“那也是我第一次來到三城區。那時我才知道,這個對外宣稱叫Western 39 Region的地方,並不是紐約的一個區,而是……”
“……一個嶄新的世界。”
她正想繼續說下去時。突然,她不自覺地摸向了自己的傷口。
“害,好痛,”那裏似乎還滲著血,“先去找東西包紮一下吧。等會兒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