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著那些墓碑,如同自言自語道:
“你有沒有想過,在物資稀缺的夜裏,迷失的南國人是怎麼活過那冗長的時光的?”
“……啊?”
“是休眠。”
“你的意思是……窗兒……他……”
“是的。他沒有死。他隻是睡著了。為了降低所有損耗,利用了花墳特別的‘休眠’功效。”
逆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
“他跟我說,這是為了以更好的麵目迎接你的到來。”
月想再次望向窗兒。然後這才注意到,他那白皙的臉,那瘦弱的胸膛,仿佛還在有規律地起伏和顫動著。
他在這裏。以這樣的形式。沉睡了三年……之久?
“不過別誤會。你的朋友可不是一直在這裏睡大覺,”這時,逆望向他,笑了笑道,“他有在很努力地鍛煉自己呢。”
“什麼……意思?”
“在此之前,還請讓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逆站起身來,畢恭畢敬道,“如果說離開惑園的唯一途徑便是打敗梅莫,從他口中得知逃離的方法。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討伐看似無所不能的他嗎?”
“…..”
打敗……梅莫?
那個禁錮窗兒乃至眾多迷失之人的他。
那個讓身邊之人一個個悲慘離去的他。
那個讓惑園乃至整個梅莫島充滿著黑色恐懼的他。
卻給了他又一次機會,來到星絕明之夜拯救所念之人的他。
“……也許,我沒必要想太多。”
許久後。月想回答道。
“你也沒必要問我太多問題。”他堅定著眼神。看向逆,“打敗梅莫,本來就是我的目標。也是跟別人約好的承諾。我有這個覺悟。”
“很好。”逆點點頭道,“那麼,現在跟我前往另一個地方吧。在那裏,我會跟你講更多的事情。關於這個世界,也是關於你的未來。”
月想轉身準備離去時。看到了閆小秋還站在離他一尺遠的地方,卻遲遲沒有走上前來。
“站在那裏看不到他的。”月想說道。
“我知道。我隻是……嗯……”
“是想單獨和他待一會兒嗎?”月想看著她的表情。揣摩道。
“……嗯。”
她終於承認道。
“但是又怕他醒來。不知道見到他後該說些什麼。”她眼神卻遊離著說道,“所以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很好。很健康,隻是在沉睡。”逆幫月想答道,“不過隨時都可能蘇醒。”
“如果他醒了…….我到底該說些什麼?”
“就說這些你們以前的話題好了。”月想微笑道。
“以前……我們有以前嗎?”小秋捉摸不定道,“我對他的印象,就好像全來自前世一樣。我怕那之後會尷尬。”
“……”
“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啊?”
“為什麼會相信我的話?為什麼最後會選擇‘天空之門’上找我呢?”月想與她擦肩而過,“想必,這些問題的答案,你心裏很清楚。所以,真正想要跟他說的話……”
“其實一直埋在你的心裏麵吧。”
月想最後這樣說道,然後便隨逆往花墳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