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京城的天氣比咱們江南可冷太多了”雲歲晚幫著白雲卿一起整理行李:“我這一路上瞧著,那樹還沒有抽芽呢”
白雲卿淺笑:“沒抽芽也不怕,我有毛”
雲歲晚雙眸一動,湊到白雲卿身邊:“你真身是什麼樣子的?”
溫熱的氣息迎麵撲來,白雲卿喉嚨一緊,聲音都有些幹澀:“就是,就是狐狸的樣子”
雲歲晚目光略過對方飽滿的額頭,濃黑的眉毛,水波粼粼的桃花眼,略微有些蒼白的薄唇。
忽地,雲歲晚輕輕一笑,他這個人啊,含笑時,春水瀲灩盈盈生光。沉思時,秋水清明澄亮凝寒。
這樣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實在是想不出變做狐狸是什麼樣子。
“你笑什麼?”白雲卿問
雲歲晚嗓音含著笑意,眼睛笑成一彎弦月:“我真想不出,你真身會是什麼樣子”
白雲卿見他笑也不惱:“你若想看,一會用完飯,我變給你看”
雲歲晚眉毛一楊:“真的?”
白雲卿似笑非笑:“當然”
雲歲晚立刻朝著門外大喊:“店家,飯菜可以上了!”
————
墨藍色的夜空,一盞上弦月高懸於夜幕之上。月光如水,溫柔而清冷。
屋內沒有掌上燭火,清輝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室內一片霜色。
床上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有輕淺起伏的呼吸。
靜謐的環境,讓人的感官格外敏感。雲歲晚嗅到空氣中的草木清香。
自己的心跳若雷鳴雷鳴,耳膜也在嗡嗡作響。
白雲卿終於忍不住,清亮的聲線在濃稠的夜色響起:“你心跳很快”
夜色掩蓋了雲歲晚耳根後的緋紅:“是,是麼,我沒注意到,”
話說完,雲歲晚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這是什麼爛借口!
白雲卿‘噗嗤’笑出了聲。嗓音絲毫不掩飾此時的愉悅:“你不知道?”
雲歲晚硬著頭皮道:“嗯!”
白雲卿側身,麵對著雲歲晚,借著一點霜色,他清楚的瞧見了對方臉上的窘迫,突然他性子裏的頑劣被勾了起來:“哦?是麼?那我聽聽?”
話音未落,草木清香頓時濃鬱了起來。帶著讓人戰栗的溫熱,絲絲縷縷編織成網,將雲歲晚牢牢的困於其中。
他下意識的想躲,心裏卻帶著隱秘的竊喜和期待,身體在期盼那人的靠近。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渴望。他第一次如此熱烈的渴望一個人,渴望他靠近,渴望他擁抱,渴望他親吻。
在白雲卿即將靠近的瞬間,雲歲晚所有自卑,猶豫,統統化作齏粉,他借著月色緩緩低下頭,柔軟的嘴唇無比虔誠的落在了白雲卿綢緞般的黑發上。
白雲卿身體一僵。
雲歲晚順著頭頂吻過,額頭,鼻尖,最後小心翼翼的吻在那蒼白的薄唇上,珍重謹慎的舔舐,吸吮。學著夢裏那樣,溫柔的對待。
卑微渺小的信徒,吻了他的神明
白雲卿僵在原地,一時間忘記反應。他本逗弄白雲卿一番,沒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個樣子。
雲歲晚沒有感受到白雲卿任何回應,他緩緩挪開,忍著羞赧和悲痛,小聲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我,我”
嗓音含著酸澀,眼眶溢滿淚水,一句話也說的磕磕巴巴,他原本打算仗著自己與那人有幾分相似,或許可以偷來兩分青睞,不曾想,自己已經不要臉的貼了上去,對方仍是不為所動。
“對不,,,唔”
白雲卿狠狠的噙住了張喃喃自語的紅唇,長驅直入,濕潤的舌尖掃過貝齒,想要獲取更多甜蜜。
小小的床榻之上,喘息越發清晰,嘖嘖水聲羞紅了兩人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