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從加班地獄中爬出來,山一樣的髒衣裳全洗光光,我也是個神人撩。
這章不多,再不睡覺不行了。
明天還要上班啊啊啊~~~
頂著我的合金西瓜皮爬了……
程適蹩在廂房遊廊上,佯做觀賞晴日風光,隻拿眼角打探顧況的臥房。
睿王進去了這麼長時候,怎麼還不見出來?程適方才抱著膀子往顧況房前遛了一遛,聽見裏麵有說話的聲兒,看來顧況已經醒了。顧況和恒商有什麼當敘的,敘了這半日。
程適此時十分想瞧瞧顧況,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躊躇。畢竟昨天一夜後,怎麼著也和以前不同了。等顧況醒了回應過來,不曉得是個什麼狀況。
程適眼角瞟著那緊閉的門框,忽然念頭一閃,乖乖,昨晚上顧小幺被藥迷得不清不楚,今天兩眼一睜先看見恒商,該不會當和他一夜的是恒商罷~~
正想著,顧況的房門開了半扇,恒商從裏麵出來,又將門合好,徑直向後院去。程適遠遠跟著,看他在廚房前和廚子說話,心道早八百年爺爺就讓廚房給顧況弄些吃食進補了,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果然恒商和廚子說了沒兩句話就轉回身來,餘光瞥見了程適,遙遙望了他一眼。程適客氣一笑,恒商也浮了那麼半絲笑容出來,徑直走了。
廚子也瞅見了程適,滿臉堆笑迎過來:“程知會。”
程適道:“許頭兒,早說別這麼叫,忒生分,看得起就喊我聲程老弟。”
廚子道:“那哪裏成!小人可不敢當。”卻改了口,喊程適一聲程爺,“程爺,顧大人的湯正要燉好了,等下小人親自送去,小的辦事程爺放心。”
程適聽著程爺兩個字,內心無比舒暢,當年哪想過咱也有混到這兩個字的一天,對廚子抱一抱拳頭,“有勞有勞,多謝!”
廚子道:“程爺這話才客氣,此是小人份內的事情。程爺與我盟大人真是沒話說的朋友,您傷還沒好,天剛亮就張羅給顧大人弄吃食。顧大人的病可吩咐大夫看過沒有,不礙事罷?我聽說是脾胃受了寒氣,昨晚上還吐了您一床,天寒地凍,受寒得好生養著。”
程適幹幹笑道:“正是正是,不過這是他打小就有的毛病,不礙事,調養調養就好。我不耽誤你,再去瞧瞧他好些了沒。”
嘴裏說著抬腳就向廂房方向去,許廚子還在背後道了聲代問顧大人安好。
程適心說,安好?這次等你盟大人安好恐怕要有一番折騰。
一路從院裏穿過去,門房丫鬟四個倒被他遇見了仨,都來問顧大人安好,隨口都道此番程知會多累。程適連聲道:“不礙事,沒甚麼,應該的,應該的!”臉不紅心不跳,眼皮也不眨一下。
其實程適方才在走廊徘徊時已經後悔了,昨天半夜怎麼就跟幹了虧心事似的,非賊頭賊腦地把顧況運回知縣臥房去。幹了便幹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程適回想起昨夜情形,其實頗得意。昨夜他摟著顧況翻來覆去折騰,終於一鼓作氣將顧小幺折騰到招架不住,暈睡過去。程適胳肢窩下挾著不醒人事的顧況,十分的愜意與滿足。這種愜意,就仿佛他十一二歲那年,偷吃了平生第一塊草香鴨子,那種從舌尖到渾身每一個汗毛稍兒的痛快。意尤未盡,又有種莫明的空虛,情不自禁想方設法要抹幹淨油嘴,別被人瞧出來抓贓。
於是程適顧不得後背被顧況抓的愈發火燎般疼痛的鞭傷,鬼上身一樣竄到門外,打探出無甚動靜,偷偷摸摸到廚房趁黑燒了一大壺熱水,頂了個木盆進房,將顧況按進盆中洗幹淨,衣裳穿好,扛回顧況臥房。
顧況被藥得不輕,來回折騰居然還迷糊著。程適將他塞回知縣臥房裏的被窩,驀然鬆了一口氣,譬如油嘴已經抹幹淨,接著隻剩擦嘴的紙待處置。
待到把洗澡水倒盡床單洗好,天也將亮了。
恒商和司徒暮歸從呂先大營趕回縣衙時,程適正在院裏晾床單兒,兩個門房在他旁邊團團亂轉,“我的爺呀,知會大人您怎麼親自幹這個!”丫鬟縮著頭在一邊站著。
程適道:“沒甚麼。你們知縣大人昨天吹了涼風,晚上和我吃酒多喝了兩杯,胃裏就鬧起來,還吐了我一床。我想著大過年的你們來回折騰,好歹睡個好覺,就沒驚動。把他送回房裏,橫豎床單汙了也睡不得,索性順手洗了。”
恒商恰好聽見這句話,立刻紮進顧況臥房。
看見恒商進去,程適就後悔了。我又不是做賊,心虛個甚?和顧況又不是和別人。此時將到顧況房前,程適越發懊惱。若是事後就摟著顧況再痛快一睡,待今日早晨他醒時,正在自己胳膊上枕著。自己大可以將他再挾緊些含笑道:“顧況,昨夜一番,可盡興乎?”且不管之後顧況如何恨捍河山,隻這一瞬實甚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