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氣歸生氣,千夏自認為自己做的過分,於是主動擔任起了修複傷口的工作——
她再次握住傾奇者被割傷的那隻手,抬到嘴邊,然後伸出一點嫩紅的舌尖,開始為他舔舐著傷口。
傾奇者渾身一震。
但是……卻沒有製止這種“冒犯”。
片刻後,因為血族唾液中的奇效,那道長長的口子愈合了。
月色依舊,好像沒有過去很久,就連房內作為光源的一支蠟燭都才燃燒了不到一半。
可是傾奇者卻突然覺得時間好長。
他埋頭在千夏的懷裏,感受著傷口愈合的微微癢意,竟然連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窗外偶然的風攜帶著秋天的寒意,絲絲縷縷地從踏韝砂的郊野吹進來,帶來一陣陣澆滅燥熱的涼。
但是卻完全沒辦法抹去傾奇者心中燥熱的溫度。
而千夏幫他修複了傷口之後,也維持著僵硬的動作,任由他那麼抱住,一動也不敢動。
一時無言,雙方都後知後覺地被尷尬的情緒裹挾上心頭。
看著他的反應,千夏覺得這不行,她必須得說點什麼。
於是她斟酌片刻,繃著聲音,有點無所適從,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再辯解了,所以幹脆地低頭認錯,承諾道:“我錯了,你要什麼都行。”
幾天之前才用茶葉修複了友情,現在又來這一出……
千夏懊惱,即便是他已經應允了自己可以吸食他的血,可是自己也不能這麼狠啊!
該怎麼辦?
這時的傾奇者也緩過神來,他緩慢平複自己雜亂的呼吸,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這不怪千夏……”
話雖這麼說。
千夏絲毫不覺得開心。
她已經充分的理解了——他就是這樣一個性格,雖然嘴上說著原諒,但是行動上的疏遠是實打實的。
“不,你還是怪我吧。”
他:“……”
無言了半晌,他才說:“我隻是,有點不習慣……”
他終於抬起臉,臉紅紅的,和千夏看見的耳尖如出一轍。就連那雙美麗的紫色眼睛,連帶著拖拽的紅眼尾也更增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千夏想了想,隻能想到兩個矛盾的詞彙。
單純。
豔麗。
兩種感覺雜糅在一起,又奇異地和諧。
傾奇者傾身上前,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個含蓄的親吻。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流光,有點得意的小聲說:“如果以後還想要補充能量的話,我很樂意……為你排憂解難。”
單純的人偶已經學會了巧妙地利用規則。
“畢竟……我們可是朋友啊,對不對?”
如果八重神子或者是桂木、丹羽,還是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裏,都會意有所指地說:“嗬,朋友。”
但千夏隻陷在人偶還願意把她當朋友的喜悅情緒裏,什麼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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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千·實心木頭·夏(欣喜):他說我們還是朋友!他真好!
傾奇者(一邊害羞一邊暗戳戳動小心思):嗯嗯^_^以後還有這種事請務必還叫我幫忙!
千夏(感動):他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