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劉同知回到住處,在府中大喊豎子不足與謀。這廂程笑隨著眾人來到銅雀樓,隻見那銅雀樓坐落在蓉城西北角,原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可架不住銅雀樓高啊。巍巍然,銅雀樓,煌煌然,銅雀樓。銅雀樓共是四層,大門前擺著青銅所鑄的兩隻銅雀。曲副同知走在前麵,對程笑說道:“程大人,這便是銅雀樓了。咱們便在此處吃頓家常飯?”
程笑哈哈一笑,說道:“曲大人,咱們一直這樣稱呼倒是有些生分了,我看您年長我幾歲,不如我叫您一聲曲兄,您意下如何?”
曲副同知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激動說道:“我這是求之不得啊,不過程老弟您這有皇命在身,我和你如此稱呼,怕是落他人話柄,對你不利啊!”
程笑擺了擺手,說道:“哎~咱們都是為當今聖上辦事,聖上英明神武,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懷疑你我。更何況大家是同僚,齊心協力,共同度過蜀中的難關,把蜀中治理好,這點小事又何必傳到聖上的耳中呢。”
曲問天連連點頭稱是,說道:“那我就聽程大人的,以後便叫你程老弟了。”
程笑躬身行了一禮,抱拳說道:“曲兄。”
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銅雀樓中。
銅雀樓內有一名老掌櫃,年紀大約五十多歲,一副精明嚴謹的做派,見平常威風凜凜,吆五喝六的曲副同知在前麵點頭哈腰地領著一個年輕人進來,便是知道那位年輕人應當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對著一個小二使了個眼色,那小二會意從後門溜了出去。掌櫃的快走幾步到眾人麵前,旋即恭敬地將眾人領到了四樓的一個雅間之中。
雅間裝飾得古香古色,品位不俗。最妙的便是其視野極好,推窗望遠,蓉城一應大小景物,街市茶坊,府苑民居,盡收眼底。
程笑站於窗前,一時心胸開闊,朗聲念道:“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曲副同知幾人正搜腸刮肚,準備恭敬諂媚一番,卻聽到門外一人高聲喝道:“東風不予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好詩,好詩啊!”
聲音剛落,一人推門而入。程笑看到那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遠在京城,被自己搶了未婚妻的肖公子。這人比肖公子要高大幾分,也胖了幾分,倒是更像一個地球儀了,嘴角上揚,掛著和煦的笑容,眼中卻滿是狡詰機智,似乎第一時間就能將人看透,話語間雖是在稱讚程笑,可卻帶著三分的不容置疑和七分的飛揚跋扈。
程笑斜眼看了一下曲副同知,見他們都沒有說話,心中便知此人應當是蜀中三人之一了。便出言問道:“沒想到他鄉竟是遇到了知己,不知閣下是?”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見外,拉出一把椅子就坐了上去,說道:“在下蜀中沈千斤,平時啊就好這美酒佳肴,不免胖了些。今天來此吃飯,聽到有人吟詩,心中好奇,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