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亡是一種解脫(1 / 1)

賀言旭順利的住進了我家,一大早上的,我就聽到了他在廚房忙活的聲音。

“大早上的,你做什麼呀?”

“早餐呀,而且現在也不早了吧?”

“七點半,不早嗎?”

“按道理來說…”

“好好好好,你繼續忙活你的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你早餐想吃什麼呀?”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吧。”

“行,那你就再去睡一會兒吧!”

早上九點半左右,我睡到自然醒,打開房門,發現屋子裏已經不見他的人影,來到餐桌前才發現早餐旁邊還有張便利貼,上麵有字。

—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打電話。

我看向桌上的兩塊三明治,二話不說,去了廁所刷牙洗臉,五分鍾後,我又原路返回,拿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口,不得不說賀言旭廚藝挺好的,至少他做的三明治好吃。

吃完早飯後,我在家坐了一會兒,大概是十點左右,覺得有些無聊,便出了門,說實話,我出一趟門挺麻煩的,穿著要簡樸,口罩、帽子…一樣都不能落下,前往小區旁邊的商場,小區旁邊就是一家大型的商場,進去逛了逛,有很多小吃店,隨便買了點,找了個位置,大約坐了有十五分鍾便走了,就這麼走啊走啊,來到了一家蛋糕店,就去看了看,買了塊小麵包,便又出了這個店。

“韓之初。”

我又聽到了她的聲音,但這次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她不可能還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理會這個聲音,隻當是我又發病了。

逛完二樓,逛又三樓,就這麼一直逛上去,頂樓到五樓,出了超市的南門,馬路對麵是一家酒店,小區大門口需要出了南門左拐,當我走了,沒有兩步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是從我的右手邊傳來的,我抱著僥幸心理往我的右手邊看,下一秒,我僵硬在了原地。

我看到她了,我終於看到她了,她在馬路中央,朝我揮了揮手,幾乎是就那麼愣了幾秒,然後下意識的動作,我立馬飛奔過去,想要抓住她,卻沒注意到我的左側有一輛小轎車朝我疾馳而來。

茲—嘭—

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我撞出幾米遠,我感覺我像是飛起來了一樣,然後重重的落地,還在地上滾了兩圈,我感到有血,從我的大腦裏流出,左手好像脫臼了,左腿也好像骨折了,身體快要散架了,好痛好痛啊…

冰冷的機械聲一聲一聲將我喚醒,映入眼簾的是手術室裏的天花板,我感受到了醫生在我身上操作,手術刀的觸感尤為明顯,我又一次看到了莫琳恬,她在我旁邊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低著頭,嘴裏還在碎碎念,像是在做什麼無比虔誠的祈禱 ,她似乎是有所察覺,我在看著她,她也抬起頭來回望我,她湊到我的耳邊小聲的詢問我

“初初,你要來陪我了嗎?”

陪你…

對啊,我要來陪你了,我會來陪你的…

“梁醫生,病人已經沒有求生意識了。”

“…”

我們的對話我已經聽不到了,是啊,我克死了父親也害死了母親,這條命也該還了啊!解脫了嗎?解脫了啊…生命到此為止了,尋常歲月詩也該畫上句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門口的賀言旭一臉焦急,手術室裏的醫生們最終商討決定遵循我的意見,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而醫生口中的消息卻讓他一時之間失了魂。

“病人明明可以救回來,但她放棄了,救治到一半,她就沒有了求生意識。”

聽到這裏,賀言旭終於明白,她原本求死不能,如今有了一場意外,她一定會把握住機會,當意外發生時,一切皆有定局。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十五樓心理科,他的桌上有一本日曆,離中秋還有三天。

“中秋明明是團圓的日子啊,她為什麼離開了我呢?”

他整天都心不在焉,他站立在窗前,心想:或許,對於她來說,死亡是一種解脫。

“我應該替她感到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