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寧侯府也會參加,侍劍會帶隊,你我隻用看著就好。”
期待落空,唐鯉的表情有些失望。
他挽起寧昭的胳膊撒嬌:“哥哥,你就讓我去吧,到時候我穿上男裝,保證沒人能認出我來。
我力氣大的很,肯定能讓寧侯府贏得比賽。”
說完,還秀了下手臂肌肉。
寧昭搖頭失笑,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隨即正色道:“不、行。”
賽龍舟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選手都是精通水性的彪形大漢,他這麼個豆芽菜夾在中間算怎麼回事。
不過這話他可不會說出口,否則小妻子說不定還和他鬧脾氣。
為了轉移唐鯉的注意力,寧昭隻能以檢查課業為借口,成功讓唐鯉忘記了賽龍舟的事。
“啊,哥哥,我想起來竹枝找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留下寧昭獨自一人無可奈何。
轉眼月餘過去。
今日就是端午,也是賽龍舟的日子。
一大早,寧昭就帶著唐鯉出發去了京郊十裏之外的大運河。
此時,河岸上人山人海,準備比賽的龍舟也下了水,隻等一聲令下就拚命往前衝。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唐鯉的氣色非常好,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襦裙,外罩淡紫色輕紗,梳了個簡單的墮馬髻,頭上簪著紫鴛寶石步搖,整個人如同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美得驚心動魄。
周圍的視線看過來,讓寧昭十分不悅。
他從懷裏取出一塊絲帕,將唐鯉昳麗的麵容遮了個嚴實,並將那些或打量,或不懷好意的視線全部擋了回去。
唐鯉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轉頭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起賽龍舟來。
這會兒所有隊伍都已經準備完畢,皇帝坐在守衛森嚴的高台上,對著身邊的掌事太監崔公公示意,可以開始了。
崔公公走下台去,對主持比賽的大皇子傳達旨意,比賽正式開始。
一聲哨響,寧侯府的龍舟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其他隊伍也緊跟其後。
強壯的男子們赤裸著上半身,肌肉虯結,拚命揮舞著手裏的船槳,龍舟像是離弦的箭,劃得極快。
唐鯉看的兩眼放光,雙手緊握成拳,無聲尖叫。
哇,好厲害。
就在這時,寧侯府的龍舟被後麵的龍舟從側麵撞了一下,舟身一個趔趄,上麵的人差點落水,還好最後穩住了。
唐鯉頓時急得跳了起來,指著江麵大喊:“相公,他們怎麼能那樣,太壞了。”
寧昭也皺了皺眉,往年各家雖爭得厲害,可鑒於有皇帝和太後在場,很少有明著耍陰招的,他擔心會有什麼變故,不自覺拉住了唐鯉的手。
江麵上,寧侯府的龍舟穩住之後,立刻發動了反擊。
兩條龍舟,一半人在飛速滑動,一半人拿著船槳交手。
對方好像早有預謀,找來的竟然都是好手,一時之間兩條龍舟竟然僵持住了。
唐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看得目不轉睛。
突然,又有兩條龍舟從側麵撞了上來,江麵上頓時亂成一片,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喧鬧之聲,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
寧昭坐在輪椅上,後背被人一撞,抓著唐鯉的手被迫鬆開,護衛們圍在他身側,等他慌慌張張扭過頭時,唐鯉已經消失不見。
寧昭頓時大驚,瞬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推開人群就往外擠。
這個時候皇帝已經派了禦林軍維持秩序,所有人都不許動,寧昭四下張望,竟然沒有發現唐鯉的蹤跡。
他沉著臉對禦林軍首領張之遠道:“本侯府上的一位客人走失了,還請張將軍通融一二。”
張之遠冷若冰霜的臉扯出一抹笑:“侯爺,陛下有旨,為了避免發生動亂,所有人原地待命。
侯爺若是找人,不如同本將軍說說那人長什麼模樣,我這就派禦林軍前去尋人。”
若是讓人知道他的小妻子被歹人擄了去,不管他最後是否安然無恙,都會落下不好的名聲。
寧昭雙目赤紅,詭異地勾了勾嘴角,他湊近張之遠低聲道:“張將軍若是不放本侯過去,那麼、絕對活不過今夜子時。
不信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