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房門是打開著的,沈江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開門就見老頭子大喇喇地坐在客廳裏,茶幾上擺著一盤花生米,人正愜意的聽著京劇、喝著小酒,天這麼熱風扇也不開,就不怕把自己熱死?
被打擾二人世界,沈江河心情不怎麼好,淡淡喊了聲:“爸。”
沈向書側頭看了沈江河一眼,餘光瞥見他身後的唐鯉,一雙渾濁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他問:“這是你小子給我找的兒媳婦兒?”
長得倒是怪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可別將他家這頭小倔驢給騙哭了。
唐鯉沒想到唐父的眼神這麼犀利,說出來的話也是直白的不行。
他的臉色瞬間爆紅:“不、不是的,伯父,您誤會了,我就是江河的工友,他管我叫哥來著。”
出奇的,沈江河的態度倒是叫人捉摸不透。
他淺淺瞪了沈向書一眼:“別瞎說。”
話落,就拎著菜進了廚房。
晚餐很豐盛,味道也不錯,沈向書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吃完後就癱在小床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唐鯉戳了戳沈江河的肩膀:“伯父這樣沒事吧?
剛吃完飯就睡覺,對胃不好。”
沈江河肩頭一麻,很想將那隻作亂的手握在掌心裏,他搓了搓手指,將那股情緒壓下,說:“我爸強得很,我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老頭子就是不聽。”
唐鯉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兩人洗漱過後,很快就睡下。
接下來的幾天平靜無波,等到了發工資這天,工頭告訴他,給他漲了一千塊錢工資。
其中五百塊是一直克扣原主的數額,另外五百塊自然是從其他四人工資裏勻出來的。
工頭這樣做就是故意想讓他們起內訌,畢竟隻有唐鯉漲了工資,還一漲一千塊,其他人反而每人少發了一百多,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一久,就不信其他四人還能忍得下這口氣。
對於工頭的小心思,唐鯉一清二楚。
他有些疑惑地開口:“李哥,咱們本來說好的工資就是一天兩百六,按照表現可酌情獎勵,你現在給我發的不正正好嗎?哪裏漲了?”
工頭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實情說了出來,臉色黑如鍋底,忍無可忍,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能幹幹,不能幹就滾。”
他手底下管著幾十號工人,也不缺他這一個。
就算他力氣大怎麼了?
難不成還能一個頂十個?
唐鯉笑笑:“哦,既然如此,李哥把之前克扣我的工資還給我吧,不然我就將這件事爆料出來,相信正義的華國網民,一定不會放過李哥這樣克扣農民工辛苦錢的敗類。”
之前的一萬塊說好了是獎勵,那他自然要將原本拖欠的工資給要回來。
工頭氣得牙癢癢,見唐鯉又默默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心頭滴著血又給他轉了一萬塊。
唐鯉收到轉賬,心裏美滋滋,決定抽空買點東西去C城大學看一眼唐小魚。
幾天過去,也不知道她和嚴以樺勾搭、啊、不,感情聯絡的怎麼樣了。
經過這麼一遭,劉叔幾人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也沒說什麼,隻是悶頭幹活。
第二天上午,唐鯉請了半天假。
一大早,先去二手市場定了幾個大件。
有魚仔在,他挑的東西都是性價比超高的,空調、冰箱、洗衣機,總共才花了兩千五,給沈向書打了電話,讓他看著工人安裝好。
他則揣著花五百塊新買的二手智能機,高高興興去了C城大學。
唐小魚為了專心給嚴以樺設計古裝,已經辭了花店的工作。
小姑娘一大早就抱著畫板,坐在學校的人工湖旁,專心致誌的畫線稿。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像是給她渡了一層金光,嘴角那抹笑容恬淡美好,整個人如同天使一樣純潔無瑕。
這一幕,被一大早趕來學校辦事的陸誌澤看到。
男人停下腳步,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站在原地看了半晌,隨後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唐小魚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