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嚴以樺和李芬越打越起勁兒,唐小魚都快急哭了。
嚴以樺一個大家小姐,跟潑婦似的和她媽打架,要是被嚴叔叔知道了,還不扒下她一層皮?
還有,她媽向來跋扈,要是被打出個好歹,肯定要訛上嚴家。
唐小魚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想護著嚴以樺,又想攔著李芬,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腦門的汗。
“汪汪汪”,狗子還在一旁幸災樂禍,被李芬一頓臭罵:“你這死狗,敢嘲笑老娘,看我等會兒不把你剝皮燉湯喝。”
沈向書眼眸閃了閃,忙抱著狗子往後撤,順帶不著痕跡拌了唐龍一下。
唐龍一個趔趄,和唐父扭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嚴以樺頭皮被揪得生疼,餘光瞥見唐小魚著急的樣子, 立馬鬆手,先是一個肘擊,後又一個小擒拿,三兩下將李芬撂倒在地。
隨後,少女拍拍手,頂著個雞窩頭,眼眶紅紅抱著唐小魚的胳膊:“小魚姐姐,我頭發快被耗禿了,好疼。”
唐小魚:“……”
唐小魚看著她那頭依舊濃密的秀發,再看看李芬,感覺還是她媽比較慘。
李芬已經被唐父和唐龍扶了起來,老女人打架還沒輸過,肺都要氣炸了,她喘了口氣:“好你個死丫頭,我要去警察局告你欺負老年人。”
嚴以樺翻了個白眼,趕蒼蠅似的,說:“你去你去,你要是敢去,我就告你騙婚,詐騙人家彩禮。”
看誰鬥得過誰?
李芬一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唐龍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媽,別忘了咱們過來的目的。”
自從三天前小洋樓塌了,他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先是老屋房頂漏雨,再是被村裏的狗攆著屁股咬,好不容易商量著來C城投奔臭泥鰍,結果坐車還把手機和錢包弄丟了,簡直就是衰神附體。
和他有同樣感受的還有唐父,不知道為什麼,他媳婦這幾天嘴臭的很,什麼都敢往外說,把村裏人得罪了大半,被人集體排擠。
而他自己每晚都會夢見淒慘的晚年生活,重病躺在床上,媳婦兒女都不管,任他在床上發臭發爛,臨咽氣也沒有人去看他一眼。
唐父思來想去,唐小魚終歸是要嫁人的,小兒子混不吝,也就大兒子靠譜點,所以和李芬一合計,一家人一起來了C城。
沒想到剛見到人,李芬就將大兒子的朋友給得罪了,他恨不得將這臭娘們兒的嘴給撕爛,可惜,窩囊了一輩子,最終也沒那個勇氣動手。
見兩人不打了,沈江河這才走上前。
“這是我家,請你們出去。”
少年一臉陰鬱,挺拔的身軀似一座大山般壓來,迫得李芬後退了兩步。
“你、你想怎麼樣?還想打人不成?”
沈江河勾了勾嘴角:“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扔出去。”
李芬哪裏肯離開,指著床上的唐鯉理直氣壯:“我來找我兒子,你憑什麼趕我走?”
唐鯉揚了揚眉,開口:“阿姨,我記得之前你和我爸已經同我斷絕了關係,怎麼現在又來找我?”
李芬有些心虛,梗著脖子說:“什麼斷絕關係?那是你親爹,能說斷就斷嗎?
還是說你現在豪橫了,就不想管親爹親媽?”
唐鯉就知道這女人死皮賴臉,根本不想和她多做糾纏。
“爹是親爹,媽是哪門子的親媽?
而且我說過,之前當牛做馬那麼多年已經還清了養育之恩,今後你們是死是活,我不會再管。”
李芬沒想到唐鯉會真的不管她,正想上前扇他兩巴掌,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卻被沈江河攔住。
少年將她的手腕攥得生疼,沉著嗓音威脅:“再不離開,打斷你兒子一條腿。”
李芬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討不著好,於是拉起唐小魚飛快出了小公寓。
嚴以樺猝不及防見唐小魚被拉走,忙跟了上去。
唐父回頭看了唐鯉一眼,拉著不情不願的唐龍去追李芬。
等所有人都離開,沈江河同沈向書打了聲招呼,回了房間。
他將房門關上,躺到床上抱著唐鯉的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
“哥哥,我好累,想睡覺。”
唐鯉猜他這幾天肯定都沒睡好,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嗯,睡吧,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