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和上次一樣,穿上隱身鬥篷,順利出了皇宮。
壽康宮內。
“昨晚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太皇太後倚靠在金絲楠木軟榻上,白皙的手指撚著佛珠,慢條斯理問道。
“回稟太皇太後,已經查過了,昨晚陛下喝的那杯酒確實加了催情藥,奴婢也是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絕對不會有錯。
就是不知道陛下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沒有受到藥力的影響。”
應琴姑姑小心翼翼回道。
她在太皇太後身邊伺候多年,最是了解她的脾性,這件事要是查出來因為她的過失出了紕漏,就算她是宮裏伺候的老人,也免不了受到懲處。
好在太皇太後聽完她的陳述,並沒有責怪,隻是臉色冷沉的可怕。
“看來是哀家小瞧了狸兒這孩子。”
說完這句話,太皇太後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眼瞳深邃幽暗。
舉辦賞花宴是想看看唐鯉究竟會不會為女子動心,見他無動於衷,甚至渾身上下都是抗拒,這才臨時起意,有了柳家女之事。
想著隻要他嚐過女子的滋味,肯定就會沉淪,不會再去想什麼臭男人。
沒想到不僅被他躲了過去,還牽扯出柳畫顏未婚先孕的醜事。
這樣看來,還是她的手段太溫和了。
“挑幾個機靈美豔的宮女,送到勤政殿去,囑咐她們,誰能爬上狸兒的床,就封其為婕妤。”
太皇太後眸中迸射出一抹幽光。
禮唐江山絕不能斷送在她的手中。
她也絕不允許唐鯉逃出她的掌控。
應琴姑姑連忙應諾,很快就挑了四個長相漂亮的宮女,送到了勤政殿,並交代她們好好‘服侍’陛下。
回到壽康宮時,應琴姑姑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太皇太後饒有興趣地問道。
應琴姑姑忙將懷中的香囊遞了過去。
“這是永安王府送過來的,說是大姑娘撿到的。
我瞧著像是陛下經常佩戴的那枚,心裏想著是不是陛下麵皮薄,所以才故意在大姑娘麵前遺漏了此物。”
太皇太後聞言,眼中流露出一抹喜色,忙將香囊接了過去。
指尖捏了捏,感覺到裏麵有東西,打開一看,就見巴掌大的宣紙上赫然是一名男子的肖像。
而且,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攝政王聶寒洲。
太皇太後勃然大怒。
“放肆。”
沒想到她的好孫兒背著她來了這麼一出。
這是變相告訴永安王府,堂堂皇帝喜歡的是男子,看不上他們教養出來的嫡女。
氣得狠了,將手中把玩了多年的佛珠狠狠摔在地上,檀木珠子崩的到處都是。
“豈有此理。”
“太皇太後息怒。”
宮女太監們嘩啦啦跪了一地。
應琴姑姑低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引起她的注意。
太皇太後胸口劇烈起伏,半晌後側頭看向她。
“你親自去王府,請大哥進宮一趟。”
“諾。”
應琴姑姑站起身,行過禮後轉身朝外走去。
另一邊。
唐鯉出宮後,叫了一輛馬車,火速趕往攝政王府。
兩天過去,不知道聶寒洲身上的毒解得怎麼樣了。
唐鯉甫一出現在王府門口,門房就像見了自個兒八輩祖宗似的,連蹦帶跳迎了上來。
“小公子,您可算來了,華神醫這兩天老念叨您。
還有,王爺已經醒了,就是小的們也不知道您府上住哪兒,沒辦法通知您這個好消息。”
見他渾身上下洋溢著感激和喜悅,唐鯉會心一笑。
“這兩天家中有事,不太方便。
快帶我去見你家王爺。”
寢房內。
華峰已經給聶寒洲施過針,黑紫色的毒血順著指尖劃開的口子滴落在銅盆裏。
‘噠噠’的滴水聲響在耳畔。
唐鯉看著這一幕內心隱隱作痛。
聶寒洲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似乎對手指上的疼痛毫無所覺。
唐鯉悄無聲息走上前,靜靜看了他片刻,隨後摘下臉上的麵具,緩緩俯身,朝著男人毫無血色的唇上親了下去。
隻是,在他離那雙唇瓣還有寸許的時候,聶寒洲突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