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距離太近,唐鯉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雙鳳眸中迸射出的殺意。
唐鯉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隨後想起剛剛自己的舉動,臉色瞬間爆紅。
“聶、聶寒洲,朕、朕……”
唐鯉像隻受驚的小兔子,慌忙垂下腦袋,出口的話也是結結巴巴,不成語調。
聶寒洲微微眯起雙眸。
這個聲音好像在夢裏聽到過,隻不過當時那人叫的是寒洲哥哥,而不是聶寒洲。
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爽,聶寒洲出口的話,也夾雜著幾絲不悅。
“陛下不是該待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嗎?
怎麼來了臣的王府?”
唐鯉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知道他接觸不到實權,還用批閱奏折這件事來取笑他,這個男人真是太惡劣了,虧他還因為他身上的地獄香寢食難安。
看著唐鯉氣鼓鼓的樣子,聶寒洲隱隱覺得有些好笑,素來冷硬的眼眸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意識到這一點,聶寒洲有些怔愣。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和皇室脫不了幹係,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對立的,仇視的。
可麵對眼前漂亮到不似凡人的少年,就是生不起絲毫恨意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聶寒洲不是會見色起意的人,收斂心思,眼神再次變的冰冷。
語調沉沉道:“陛下剛剛想要對臣做什麼?”
雖然閉著眼睛,但他能感覺到唐鯉近在咫尺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好似蓮花的香味。
那樣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應有界限。
這位小皇帝不會是對他產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不然怎麼解釋他剛才的慌亂。
聶寒洲的神色給唐鯉一種已經看穿他心思的錯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陛下不會是想親臣吧?”
這話一出口,連聶寒洲自己都有些驚奇,他怎麼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難道中毒了一次毒,腦子也不靈光了?
唐鯉聽到他露骨的話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本就漲紅的一張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兒,甚至就連蔥白的指尖都微微泛著粉意。
“你、你你,我……”
唐鯉自從進了房間,就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見解釋不清楚,索性一轉身跑了出去。
剛出房門,就差點和前來收針的華峰撞個滿懷。
“誒誒,小公子,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見過王爺了?”
唐鯉胡亂點了點頭。
“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過幾天給你個驚喜。”
聽到唐鯉這麼說,華峰雙眼一亮,難道是嚴兒的事有眉目了?
他正想要問清楚,結果回過神來,唐鯉早就跑了個沒影兒。
“小公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被攝政王欺負了?”
跑這麼快?
臉還這麼紅?
唐鯉不知道華峰在腦補什麼,走到王府門口,見剛剛領路的門房正盡職盡責守門,遂停下腳步,朝他招了招手。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張齊,以前是王爺的親兵,後來在戰場上受了傷,就回到京城當了個門房。”
沒想到唐鯉會在意他一個小嘍囉,張奇連忙恭敬地答道。
上過戰場,身手應該不錯,正好缺個辦事的,可以讓他跟在身邊打個下手。
“你以後就跟著我,回頭跟李管家說一聲就行。”
張奇愣怔了下,隨後歡喜地跪在地上給唐鯉磕了個頭。
這位小公子可是他們王爺的恩人,能跟在他身邊伺候,也算是替王爺報恩,張奇哪有不願意的。
“行,小公子請放心,小的一定保護好您的安全。”
雖然傷了一隻手,但他的武藝還沒落下,打幾個流氓混混不在話下。
“嗯,我要去城南一趟,你去準備一輛馬車,要低調些的。”
“哎。”
張奇歡快地跑了回去,約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輛馬車到了近前,張奇從車上下來,打了個手勢。
“小公子請。”
唐鯉‘嗯’了一聲,快速上車,隨後兩人一路往城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