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公司這麼做,簡直太可惡了!”

夜貓無法控製內心的怒火,他握緊了拳頭,憤恨地說道。

剛才他還在感激日本人對中國疫情的友好聲援,此刻他就忍不住破口大罵日本人的落井下石。

這一瞬間,夜貓似乎觸及到了日本人人性多樣又複雜的一麵。

看他們好時貌似特別的好,壞時又特別的壞。

夜貓仿佛漸漸覺察,日本人骨子裏自傲又服軟的做派,老百姓隻認同強者的民族心態。

你強的時候他們甘願對你跪舔認爹,你弱的時候他們就對你敲骨吸髓。

“簡直豈有此理!這半年你不是一直在日本嗎?哪來的什麼病毒,真病了還能繼續工作嗎?這些鬼子真不是東西!”

聽夜貓這麼一說,剛穩住情緒的楊柳欣又失控地哭了起來。

“其實這個公司對我一直不是很好,之前隻是給研修生薪酬,今年剛有了普通職員待遇又遇到國內疫情。我,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我?他們就是找借口……”

她聲淚俱下,斷斷續續說不全一句話,又哽咽地哭了起來。

“疫情是天災,他們這麼對你就是人禍。”

夜貓聽著她的話,深感痛心。

日本人這樣粗暴地對待楊柳欣,純粹是因為她的國籍,這種偏見讓他感到震驚和不安。

現在人在異國他鄉,老板、同事都是日本人,說不定某天自己的公司也會這樣對他。

雖然現在有美惠為他撐腰,但世事難料,他也莫名的有些緊張了。

夜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楊柳欣的肩膀,表達對她的理解:

“楊同學,不要擔心,這個世界上不隻有那些狹隘的人,我們會一起度過這個困難時期。你不是一個人,我會支持你的。”

楊柳欣的淚珠依然不自主的滴著,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感激地看著夜貓:

“白同學,謝謝你,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夜貓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恢複了一點理智。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楊柳欣渡過這個難關,幫她重新找到工作,確保能在日本安身立命。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他們需要攜手共同麵對疫情造成的一些困難。

“楊同學,你下一步怎麼打算?要不你先去便利店工作,我幫你打聽下是否能換個公司?”

“嗯,謝謝。我失業的結果改變不了了,但我還是想留在日本。我隻是現在心裏難受,想找你聊聊宣泄一下。”

楊柳欣抬頭看著夜貓,眼中噙著淚水,

“白同學,可以借你肩膀靠靠嗎?”

夜貓沒說話,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楊柳欣乖巧地坐近,把頭埋進了他肩膀,從小聲啜泣直到肆意痛哭。

夜貓近期也遭遇了一些職場冷眼,讓美惠不得不安排他去大阪出差暫避風頭,所以他對楊柳欣的遭遇感同身受。

夜貓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聲長歎:

“唉,我們這些中國人都太難了。”

十分鍾後,大哭一場的楊柳欣心情漸漸平複,冷靜下來的她愧疚又尷尬:

“白同學,我,沒事了。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這都是小問題,不過衣服髒了你得補償,擦幹淨得陪我逛街。”

夜貓遞給楊柳欣半包紙巾,

“我身上就剩這半包,再哭就沒咯。”

楊柳欣低著頭,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

“嗯。我平時也不是愛哭的女生。”

夜貓見她擦幹眼淚,又遞給她一個口罩:

“諾,戴上,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今天你跟著我逛街吧,我正好要買一些東西做禮物送人,有個人陪不會犯選擇困難症,哈哈。”

楊柳欣為夜貓擦幹淨衣服,接過口罩乖乖戴上,她也不想花著臉讓路人看到:

“不知道白同學要買禮物送什麼人?我給你參考參考吧。”

兩人就近在銀座四處逛著,這和上次葉萌青走的區域差不多。

好在不是買什麼高檔衣服、化妝品,一些小東西的物價夜貓還能接受。

隻不過,偌大的銀座一直找不到適合佳雪的禮物。

好在夜貓也不急於一時,他把心思放在如何讓楊柳欣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