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宮闈風雲(五)(2 / 3)

此刻這床上琳琅滿目,放置的全是兩位親王送過來的精致玩具,李純略微把玩一番,就知道這些物品均是名貴之物,雖說陳賢妃亦置辦的起,一下子多出這麼許多來,還是很令人奇怪。

將一個精致絹人拿在手中,略一把玩,便知道所值不菲。禁不住扭頭向陳賢妃問道:“哪來的這麼多新玩意,朕前天來,還沒有這麼許多。”

“陛下,這是人家送來的。”

“喔,是朝官,還是地方進獻?最近不年不節的,怎麼突然有人給你進獻這麼許多好東西,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是給你的?”

陳賢妃此時剛剛沐浴,身披輕衫,肩披長發,甫一接近這兩父子身邊,便是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襲來。李純見她要坐在自已身邊,卻是一把將她拉將過來,抱起放在自已膝前,先在她身上揉搓幾下,繼而笑道:“愛妃,你生了忱兒之後,得的進獻不少。好生侍候朕,將來再生上幾個,隻怕那些個官兒,每次進貢都少不了你的份。”

他們兩人以為李忱尚不知道人事,是以當著他麵親熱亦毫不避忌。李忱原本玩的興致勃勃,眼前的這些精美物品雖然是小兒玩具,卻也令成人看起來覺得精巧可愛,把玩起來也很有興致。再者,他轉生久了,一直被人以小孩相待,日子過的又太悠閑,久而久之,也頗有些小孩意氣。此時父母大人就在自已身邊親熱,皇帝對年輕貌美的母親上下其手,而嬌美柔順的母親逆來順受,已被揉搓的qing動,滿臉潮紅,小嘴微張,還時不時的微來幾聲呻吟之聲。如此模樣,旁邊的宮人內侍們早就習慣,一個個視若無睹,而皇帝和母妃亦當他們是死人一般,全不顧忌。可苦了自已,明明是成年人,對這些男女之事清楚明白,此時卻要裝成一無所知,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好在皇帝此時還沒有上chuang的打算,略微挑弄幾下,便將陳賢妃放在床邊,向她笑道:“還有些什麼,全招出來。”

陳賢妃將嘴一撇,道:“陛下太過不公,郭貴妃哪一年不接上幾十車的貢物。偏她受得,我這裏多上一些小玩意,陛下就問個不休。”

唐朝規製與後世不同,正賦之外,地方上的節度使與各州刺史的進獻亦是一項大收入。各朝皇帝雖然經常下敕,命地方不得隨意進貢物品,怎奈到中唐之後,朝廷用度不足,皇室卻揮霍無度。德宗皇帝即位之初,曾罷梨園使和罷五坊小兒,力圖節省開支,禁絕地方貢物。怎料計劃沒有變化快,沒有幾年,皇室用度不足,隻得又開始接受地方貢物。到了憲宗朝,節度使不服王化多年,向皇室進貢財物居然還成了節度使向中央表示忠心的一種手段。如此風氣之下,貪汙和賄賂其實是上下公行之事,皇帝都是如此,又豈能有不收受財物的官員。

這兩公婆在這裏討論誰收的財物多,皇帝也是一副貪財鬼模樣,到教在一邊旁觀的李忱看的目瞪口呆,隻覺天下之大,學問之深,還需自已多加學習,若是能體驗一下,那便更好不過了。

因其所故,現下這陳賢妃的答話雖然是頂撞,皇帝到也不以為意,隻低眉順眼笑道:“你們倆個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她不過就是貴妃,我現在也是妃,哪裏就比她差了。”

皇帝對這樣的話題早已習慣,雖說是帝王之尊,不過在床上也實在難以用王者之氣來令女人臣服。在枕頭邊上爭風吃醋,原來也是女人的權力。

當下也不惱怒,亦不急躁,隻笑嘻嘻答道:“你家貧苦,她的祖父是郭子儀,大唐的郡王、尚父,一生征戰,門下的食客無數。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個將軍、刺史,你如何比得?再有,她母親是公主,當年代宗皇帝可是賠了不少宮中資財,讓她母親出嫁。現下,不過是將當年送出去的又拿回來,說起來,這是皇家之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