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甘遙,天色已然擦黑,樓非白徑直帶著寧天歌來到甘遙最好的客棧,竟是在那裏早已安排了人手。舒虺璩丣
當日墨離一行路過甘遙時,正是住的這間客棧,如今進去之後,卻見裏麵的掌櫃小二一應人等,已是全新麵孔。
店小二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被小五等人撥到一邊,寧天歌由著樓非白攬著步上樓梯,忽聽得後麵掌櫃的賠笑說道:“兩位,房間已滿,請公子去別處看看吧。”
“滿了?”一個怒氣衝衝的大嗓門已嚷道,“你當老子是第一次來?這裏有多少間客房,能住多少人,老子知道得比你還清楚。這樓下才這麼幾個人用飯,這房間哪裏滿得了!”
寧天歌住了腳步,轉身站在樓梯上,看到晚他們一步進入客棧的墨離與墨跡。
墨跡正皺著眉頭怒瞪著那掌櫃的,墨離卻悠然立於一旁,隻是微抬了頭,與她遙遙對視,唇邊噙著一抹輕淺微笑。
“您有所不知,這二樓的上房全讓前麵那位公子包下了,除非一樓還有一間普通客房,隻是……”掌櫃的飛快地打量了一眼墨離,早看出他非富則貴,遲疑道,“看這位公子定然出身名門,那種房間恐怕會住不習慣。”
“什麼,你讓我家主子住普通客房?!”墨跡嗓門越發大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鑼,“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給燒了?”
“哎哎,您別生氣,小店是真的沒有空餘的上房了,若有的話哪裏還需您開口。”掌櫃的連連擦汗,那些店小二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老子不管,你想個辦法,給我家主子找間上房出來,記住,要最好的!”墨跡一掌劈在台麵上,震得上麵的酒壇子一陣砰砰亂跳,“若找不出來,老子就把你的腦袋當酒壇子踢。”
“這!”掌櫃的欲哭無淚,連連作揖,好話說盡也無半分效果,隻得為難地看著立於樓梯上的樓非白。
樓非白唇角一挑,攬過寧天歌就要上樓,卻聽得她對那掌櫃說道:“你讓兩位公子上來便是,房間的事我們自會解決。”
“阿七。”
“師兄,人家好歹也是親王,再說還在上麵管著我,你總不能不給通融吧?”寧天歌在他身邊低聲說道,“房間這麼多,你隨便勻他們兩間便是,何必鬧得彼此麵子上都過不去,我可還要在人家手下當差呢。”
樓非白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地輕歎,“罷了,我也知道你不忍心。”
她微抿了唇,返身上樓。
那邊掌櫃的如蒙大赦,已趕緊讓開了路,墨跡朝他哼了一聲,走到墨離身後,“主子,我們上樓吧。”
墨離“嗯”了一聲,眸光始終落在寧天歌纖瘦的背影上,負著雙手不緊不慢地上了樓。
剛上了樓梯,便被小五幾個攔下,指著樓道西首,“安王殿下,您的房間在那邊,最裏麵兩間就是。”
墨離往寧天歌消失的東首望了一眼,一個住在最東首的位置,一個住在最西首的位置,雖然距離隔得不能再遠,但這樣就能阻隔了兩人見麵?
樓非白……他淡淡一笑,走向西首最靠邊的房間。
——
“師兄,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了吧?”寧天歌坐於寬椅上舒適地伸展著身子,長長了籲出一口氣,才側頭問道。
“這還用問麼?”樓非白坐到她旁邊,在她額頭上彈了下手指,“還不是不放心你。”
“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她不由失笑,“這麼多年我不都好好地過來了麼?”
樓非白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將她的手握著細細摩挲著,語聲低落,“還想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