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一直惦記著秋雁的事,她先是拉著冷二郎去了一趟蘭若坊。
蘭若坊的姑娘們今晚格外高興,附近的幾處大型的官家的樂坊已經爆滿,連他們這樣的私人小樂坊也是忙個不停,都沒人理會白明月,白明月隻好去找蘭姐。
越是生意好,蘭姐越是喜歡坐在樓上,看大家忙碌的樣子。舞台上,薩麗正在表演異域舞蹈。雖然在長安薩麗穿的露腰露腿的異域服飾並不少見,但今晚外地人太多,他們時不時的尖叫,打賞,舞台上竟到處都是銅錢和銀錠。
蘭若坊忙成這樣,秋雁竟然不知所蹤,蘭姐也是一肚子氣,向白明月抱怨道:“我知道秋雁幹什麼去了,今天下午她表哥來了,我就知道準沒好事。”
“秋雁的表哥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白明月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蘭姐驚訝,“你見過他?”
“沒見過,就是……就是聽秋雁說的,秋雁她來找我……”
“秋雁找你借錢了是嗎?”白明月正猶豫著要不要泄露秋雁借錢的事,畢竟是比較隱私,沒想到蘭姐已經搶先說出來了。
“嗯。”白明月點點頭,“她說是替她表哥借錢,我就有點擔心。”
“秋雁這個傻丫頭,她跟我們借錢,我們都說沒有,她完全聽不出來我們是不想借給她。她表哥根本就在騙她,怎麼跟她說,她也聽不明白。”蘭姐滿臉的無奈。
姐妹們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沒有表演的都聚了過來,一起跟白明月說起秋雁的事。
“秋雁表哥叫劉大銘,四五歲的時候父親亡故,就和母親寄居在秋雁家,所以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感情很好,但是秋雁父親在世時也一直不同意秋雁嫁給她表哥。”蘭姐首先說道。
“感情好什麼呀!”雲漢插言道,“還不是秋雁性格憨厚,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她表哥,明明是她表哥寄居在她家,搞的好像她是客人她表哥是主人似的。”
“所以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劉大銘從小就自私懶惰貪婪,隻有秋雁覺得他好。”蘭姐接著說道。
白明月有點不明白:“秋雁為什麼覺得他好啊?”
“甜言蜜語會哄人唄。”一向柔聲細氣的成雪聲音都情不自禁大了許多,“有一次我在南城外看一個朋友,你知道那裏是暗娼聚集的地方,我明明看見劉大銘在那裏行苟且之事,而且我還打聽到他們是老相好,劉大銘竟然連賺那種錢的女子都騙,他經常跟人家伸手要錢,我回來就跟秋雁說了,你猜結果怎麼著?”
“怎麼著?”白明月問道。
“劉大銘跟她說,我看見的不是他,應該隻是長得像而已,秋雁說要去那裏問問,劉大銘說那裏很肮髒,不是她這種好姑娘應該去的,他是個讀書人,更不會去那種地方。”成雪說完翻了個白眼,“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我們之前糾結了好久要不要告訴她呢,畢竟她對劉大銘一往情深,而且隻有她表哥這麼一個親人了,她家以前也是個富戶,有一年趕上災年,十裏八鄉顆粒無收,她家收留了一些難民,後來反遭到難民搶劫,除了她和她表哥,其他人都遇害了。”蘭姐歎了口氣,“秋雁的命啊,就是遇人不淑,越是好人越是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