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這些年,賺的錢都貼補給劉大銘了,劉大銘一直說要考取功名,已經考了十多年了,我們從沒見過他用功讀書,隻有秋雁相信他的說的話。”花間和秋雁的關係最好,知道的比較細節,“而且我們這些人中,最會寫詩的人就是秋雁,可這些年秋雁再也不寫詩了,不是她不寫,而是她寫的詩都給了她表哥,她表哥的什麼《過雁集》,都是她寫的,這些年劉大銘也就靠著《過雁集》在長安城混點名聲。長安城的詩人圈子就這麼小,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破綻,她就不在外人麵前寫詩了。”
“是嗎?居然這麼過分,我們都不知道!”除了蘭姐不覺得意外,其他人都大吃一驚。
“她不讓我跟別人說,你們千萬要裝作不知道。”花間還不忘囑咐大家一句。
“秋雁這不是被劉大銘吃定了嗎!”眾人都感歎說。
雲漢氣得直敲杯子:“你們知道我最氣的是什麼?咱倆蘭台六姝姐妹的情誼,竟然還比不上那個滿嘴謊言的劉大銘!”
“這次要借五千兩,要是秋雁真的背上這五千兩的債務,你信不信,劉大銘立刻會和她分手。”成雪說道。
“再說這次搞這個墓誌銘征集,說是個恩科,但是你們想想,給聖上寫墓誌銘,是青史留名的事,那些當朝大員們肯定都爭個頭破血流,怎麼可能落到咱們普通老百姓身上?花五千兩去報這個培訓班,這分明就是搜刮民脂民膏,傻子才會報名呢。”花間說到這停住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明月,“明月,我不是說你啊。”
白明月笑笑:“我知道。我參加這次恩科隻是為了能見到聖上,我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我沒辦法不試一試。”
蘭姐點點頭:“你的事我們理解,哎,要是陳子昂大人還在,或許能幫上你的忙。”
“我就是受陳大人所托才要見到聖上的啊。”白明月心裏默默回答,她還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雖然說對一件事保密很難,但真正的秘密,還是堅決要守住。
“哎喲,是不是該換我表演了!”雲漢慌忙站了起來,就往樓下奔去。
薩麗在舞台上跳了一曲又一曲,心中一直納悶,怎麼還沒有人來替我,老娘我跳的要累死了。
大家紛紛都散了,白明月和冷二郎也就離開了蘭若坊。
“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男人呢。”白明月沉默了很久,才憤怒的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呢,殺人奪詩的人都有,何況抄襲、借名、盜竊這種手段呢,讀書人寫詩和我們武者做殺手沒什麼兩樣,無外乎都是看如何做人。”冷二郎也是深深感概,“人心本來就難測,何況人心又是會變的。”
“我倒是忽然明白了李客跟我說的話,他說他要快樂作詩,不可能為了作詩用盡心機,不擇手段。”白明月苦笑道,“我當時還以為他在胡說八道,作詩嘛,就是能寫就寫、不能寫就寫不出來的事,怎麼還能用上什麼手段呢?如今我倒是大開眼界了。”
“走,買衣服去!”冷二郎聽到白明月說起李客,又想起來今晚的目的,便要再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