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這回清醒了。
心中盤算著周虎說的話,直呼好家夥。
這哪是不放心她去別人家待嫁呀,這是怕她跑了呀。
又想到自己上輩子那個沒有親朋好友觀禮坐席也不能領證的婚姻。
隻有她和她心愛的人,那場獨屬於她和她心愛的人兩個人的婚禮。
那個時候是真的幸福呀。
奈何策劃那邊混入一個臨時工作人員,沒有簽保密合同,那個臨時的工作人員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違背了世俗意義上的婚禮吧。
出於好奇將她和她心愛的人的這一場婚禮拍下來傳播到網上,等她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最後她們都抵擋不住世俗的言說,親朋好友的指責,隻能是不歡而散,各自回歸正常生活。
現在想想,哎。
王芝歎了一口氣,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這難道就是命嗎,上輩子能辦婚禮不能領證,這輩子能領證不能辦婚禮。
算了,這就是命。
正準備答應下來,周虎卻慌張得結巴了。
他聽見小娘子歎了一口氣,以為是她不滿意成親酒和新居酒一起辦,結結巴巴地的說,我,我回去再想想辦法。
王芝卻噗嗤一笑,這呆子。
大虎不明所以,小娘子怎麼笑了,又聽見小娘子說,歎氣是因為別的事兒,不是不滿。
她可以同意在新居酒那天,按照著大虎的說法,穿著喜服向眾人敬酒,大虎就給眾人介紹,他就是新娘子。
他懸起來的心就放下來了。
//
夏收時間到了,周虎和往常一樣,繼續他早出晚歸不停忙活的日子。
隻是如今更忙了。
花了好幾天才把地裏的莊稼都收完 ,然後放到村子裏的晾曬場去曬,曬幹了先交了王家的五成租子,餘下的再挑回家手搓脫粒,脫粒完那就是自家的穀子了。
脫完粒兒的禾稈也不會丟掉,都會把它曬幹,整整齊齊的碼在柴房裏。
家中養有老牛的,這些就是老牛一冬的口糧。還會是屋頂漏水時,修補屋頂的好材料。又或者是灶口燒柴時引火用的好料子。
在一般人家,這些穀子隻留了一些做來年的或者晚稻的種子,其餘的碾成新米。
碾出來的新米都是不吃的,全拿到鎮上縣城裏換了糙米粗糧,換了足夠吃喝的糙米粗糧之後,若是還有盈餘便再換成銀子。
這些銀子就是家中人一年到頭需要的花銷的大頭,看病買藥錢,吃肉錢,做衣服的錢,若是有小孩讀書,那就還得包括了小孩讀書的錢,凡此種種,其他也算在裏頭。
要是家中有牙口不好的老人什麼的,才會留一小袋給老人家受用。
這才勉強夠一大家子吃喝一年半載,活到下一個收獲的季節。
往年周虎家業是將一半的新米拿出去換成糙米,留一半兒新米。
他們家大米兒也不往外賣,他也不靠這個作為收入,往常他租這兩畝地也是為了省點買口糧的錢。
今年他算了算,家中多了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娘子,反正他也是要買精米,買回來的精米還不一定有自家的新米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