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的大虎給自己渾身上下都洗了洗,換了套衣裳,往床上那麼一躺,呼嚕便打得震天響。
夜裏子時,王芝看了看睡得正酣的大虎,自己下了床打溫水去了。
看來今日,她得自己給那小孩揉腳了。
誰知剛端了水到門口,大虎就起來了,打著哈欠,接過她手中的水便忙活去了。
即使農忙,大虎也不敢鬆懈,當初不曾想這法子竟然這般好用,這才小有半月,周寅這腿腳好似變直了不少。
什麼什麼十九日之內好全他是不敢想了,隻希望明年開春的時候,周寅便能夠下地走動,最好過個一兩年就能幫上他收拾房前屋後的活兒。
雞又叫了,外麵天蒙蒙亮著。
大虎將水往外一潑,放下盆子,便走過去將大門外門的門栓拔開了。
等會天再亮些,大牛該來打穀子了。
給鍋裏放上食料,點了火把豬食熬上,大虎又往屋簷下的躺椅上那麼一躺,睡著過去了。
王芝起來做早飯,心疼地看著眼袋烏青的漢子,小手貼在大虎的大臉上,“怎麼不回屋去睡?早上霜還大著,外麵涼。”
“嗯。等會大牛來打穀子。”大虎迷迷糊糊的,往小娘子手心蹭了蹭,真舒服。
到了廚房,王芝看到熬豬食的灶口快燒完了,她往裏頭塞了兩把柴。
洗鍋加水放米煮粥,今兒多了兩人吃早飯。
粥煮了好久才煮開,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她想了想,往粥裏撒下一大把紅紅的枸杞子,一條切成小段的參,又加了半瓢作弊器裏頭的聖水。
這下應該足夠滋補了。
睡不好覺那就吃點好的補上。
天又亮了些,大牛背著連枷提著刀來了。
大虎起來了。
要打穀子了。
大牛揭開沉甸甸的被霜露浸泡了一夜的蓑衣,露出裏邊金燦燦的稻子。
大虎拿上剁豬菜的木墩子和菜刀到了場地,拿過一把的帶杆稻子,剁剁剁,就將稻穗和稻杆剁開了。●
大牛也拿著刀在場地上剁稻穗。
稻穗隨意的堆成一堆,稻杆卻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
忙了一會兒,剁得一大堆稻穗。
二牛收拾完家裏的活兒也過來了,接過自家大哥的刀,有模有樣地剁起來。
叮囑二牛小心,兩人便拿著連枷,麵對麵站著,你一下我一下地敲打起稻穗來了。
大部分的穀粒都被敲打下來的時候,底下就堆了一層厚厚的穀子,這個時候就把上麵的稻穗枝子和葉子用抓耙將它們抓出來,拿了大眼簸箕篩一遍,篩掉夾在中間的稻子,再放到另外的空地上去繼續敲打。
敲打到底下掉落很少很少,或者幾乎沒有穀子的時候。這一堆被敲打過的稻穗杆子,就可以丟去給小母雞扒拉裏邊剩下的零零星星的穀粒。
它們小小的眼睛總能找到角落裏邊兒藏著的任何一顆穀子,保證每一顆糧食都不被浪費。
小母雞扒拉完了的稻穗枝子,丟到太陽底下暴曬幾天,將小母雞埋伏下的“地雷”一同曬幹後進大麻袋裏,這就是最好的火引子——丁點兒的火苗就能燒出旺旺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