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紅的小樓裏,齊達手足無措一臉局促的站在房子中間,被周圍的各種明顯很珍貴的擺設弄花了眼。

偎紅打發侍兒下去那一些點心過來,然後自顧自的卸下發髻上的飾物,洗臉,回頭看到齊達有些呆愣愣的樣子,不由一笑,“小公子不必局促,隨便找個坐下就好。”

齊達抓了抓有些發燒的臉,找了個比較靠近門口的椅子坐下,暗自打量整個房間的布置,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進過□的房間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偎紅收拾完畢,剛剛侍兒紅芹也端著裝了栗子糕、豆沙卷等幾樣京城有名的點心進了來,偎紅打發紅芹下去,自己拈了兩片糕點送到齊達嘴邊,“剛來京城吧,來嚐嚐這個糕片,趙記的,京城最好的點心鋪子。”

齊達紅著臉張開嘴銜住了兩片點心,心頭卻在哀嚎,這就是□待客的款兒嗎?天,這個什麼糕點是不是最好他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最貴的就是了!

齊達在這邊心痛著他的錢包,那邊偎紅卻一臉酸酸楚楚的不斷上下打量齊達的臉,明顯是在透過他緬懷什麼人,看得齊達滿心不自在,正要忍不住問的時候,偎紅開口了,不同於在外麵時柔美清甜的聲音,她此時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你,你娘還好嗎?”

這是什麼問題?

齊達心頭納悶,不過想想回答這個問題對自己並沒有什麼礙處,而且看人小姑娘聲音都顫抖了,可憐兮兮的,也不太好意思不回答人家,於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娘在我七歲時候就去世了。”

“……是嗎?”偎紅輕輕呢喃了一句,不等齊達聽清楚又問道:“那她,她生前過得好不好?”

好不好?這個很難說,畢竟過日子的事情,就像穿鞋,鞋大鞋小,穿的人才知道。不過齊達看出來了,這個花魁姑娘對自己根本沒意思,隻是想拘自己進來問話而已,而且有可能和自己這個身體的母親認識,話說回來,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你和你娘長得一模一樣。”看出了齊達臉上的疑惑,偎紅微微笑著解釋,“你娘是建康七年生人,眼角有三顆你沒有的連在一起的淚痣,看上去像一道淺淺的淚痕。額頭上還有一塊雲狀的傷疤,是……撞到柱子上有的。我說的對不對?”

齊達使勁回憶中記憶中齊母的形象,什麼淚痣的他不知道,不過額頭上有快傷疤倒是真的,雲狀什麼的不記得了,因此隻能含糊的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偎紅無暇計較齊達的含糊其辭,“她,是怎麼去的?”

“生弟弟的時候難產。”齊達摸摸腦袋,為什麼他覺得現在情況這麼詭異。

“這麼說你還有個弟弟啊?”偎紅似是問話,又似是自語,齊達摸不清楚,索性閉上嘴巴。不過,這裏不愧是花魁娘子的房間,好暖,好舒服,也好困!齊達手肘支在桌上撐住自己的下巴,覺得眼前的東西開始搖晃,坐了兩個月馬車的後遺症開始發作。

於是,當偎紅從自己的思緒裏回來的時候,發現旁邊的齊達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你……”把剛要出口的問話輕輕吞回肚子裏,偎紅就這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怔怔的打量著少年人沉睡的麵孔。真的很像,單論五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聽他說還有個弟弟,弟弟啊……偎紅雙手捂上自己的嘴,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娘,我見到弟弟了~

原來,咱們家還是有人逃出去了,而且,我還有了兩個弟弟~

壓抑的極低極低的抽泣聲在屋子裏慢慢響起,椅子上的齊達,因為一路以來的疲憊,卻是睡得格外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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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齊達,張華田雨這天晚上都沒有回去。

兩人本來打算打幹鋪就算了(即隻住宿),可是曹果卻硬是給兩人叫了兩個美姬,二人想著橫豎不是他們出錢,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雖然是初嚐情%欲滋味,可是因為掛心齊達,兩個人都沒有怎麼流連,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在大堂裏等齊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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