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豫川垂下眸,他背對著她坐著,“嗯。”
她想知道他的事情很簡單,他也不覺得驚訝。
“你在和我生氣嗎?”宋薇瀾伸出手想要去碰她,但是受傷也有傷口,牽動著傷口她的生理反應是避免不了的。
但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神情,隻是抖了抖手臂,還是伸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阿川,對不起。”
“我總是這樣莫名的生氣,總是莫名的讓你難受。”
“對不起,我不想像我說的那樣,就這樣分開了。”
“所以我用了這樣卑劣的手段,想讓你可憐可憐我。”
宗豫川有些發愣,他微微側頭,女人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平淡,到那時發白的唇色卻能看出她的虛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是對的。
許久,他說,“別說對不起,我們沒誰對不起誰。”
“最開始,我們都是各有所需。”
“你需要我幫你,我需要你幫我,隻不過是互相利用。”
“你生病了,我本想隻是在外麵看看你,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我們之間如果沒有那一紙協議,其實也沒有什麼交集。”
他抽出自己的收,看著對麵的窗,有些走神。
宋薇瀾眼微微波動,心頭就像是壓了千金重,她感受到情緒的奔湧,似乎馬上就要從心底爬出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騙不了自己。
也知道自己這樣的人,不應該奢望有人愛她。
可是明明很多人都在愛著她,她應該是個快樂幸福的人才對,可是她卻怎麼也不開心,怎麼也逃不脫童年在母親手裏留下的陰影。
她隻是想讓年少時見了心動的人待在自己身邊,原來人真的都是貪心的鬼,擁有了一點點,就會像在擁有一點點。
而現在,她像個貪戀的賭鬼,看著自己的獵物,多了奢望,奢望看中的獵物能夠自己到自己的荷包裏來。
她不由的捏緊拳頭,心中控製不住的情緒就要流露出來,她多年的隱忍,在他的身上已經破功不知道多少次,她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會對人展露情緒的人。
她緊緊的抿著唇,怕自己說出的話是傷人的話。
怕自己做出來的事是不要臉的事。
“可是,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一直都想你。”
許久,宋薇瀾說出這句話,她靠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木。
宗豫川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小男孩。
其實她和陳纜緒小時候也見過,但陳纜緒小時候和長大之後變了很多,不過卻在某些方麵兩人有了相似的地方。
她再見宗豫川的時候是在醫院,那時候她陪老祖宗到醫院做全身檢查,隻是出來接了個電話,和他有了一麵之緣,單單隻是從她眼前路過。
隻是一眼,她認出了他。
沒什麼特別的之處,隻是憑著直覺,覺得他很熟悉。
回去調查了,便也明了了。
“那天你說你不是仙女。”
“但我知道你是喜歡坐在樹上看我的人,你不承認,我也不戳穿。”
“這個世界其實很奇妙,總能把本來毫不相關的人關聯在一起,我有時候都會覺得很神奇。”
“你不要傷害自己。”
“可是我說我們結束了,你頭也不回的走了。”宋薇瀾皺眉。
“我怕你真的走了,怪我總是口是心非。”
宗豫川卻有些哭笑不得。
“你都讓我走了,我還不走幹嘛?”
宋薇瀾垂下眸,“是我的錯。”
宗豫川看著她這副模樣,總比平時多了幾分不同,看起來招人可憐許多,心裏覺得不大舒服,他不喜歡她這樣。
“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雖然喜歡一個小孩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你現在不是小孩子,我想讓你在我身邊,我想你陪我很久,所以我沒有真的想結束,我也沒有真的想讓你走。”
“你可不可以當那些話我沒說過?”
“我以後一定不說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