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陸遷腳步一頓,扭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唐棠,“你還有事嗎?”
唐棠已經把那天自己幹的荒唐事想起來個七七八八,他蒼白的臉浮現一抹薄紅,“那個…我…雖然是因為中藥了,但是…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對你負責…”
陸遷挑眉,視線從左飄到右,從齊白昱愣怔的表情看到唐棠飄紅的臉頰,突然覺得既荒誕又有趣。
未來的情敵居然說要對他負責。
他歪了歪頭,“你想對我負責?”
“嗯!”唐棠重重點頭。
陸遷輕輕擰眉,看著他的眼睛問:“你確定嗎?我們其實可以把這件事一筆帶過的。”
這件事千錯萬錯,其實都歸咎於下藥的那個人,這個一板一眼乖巧聽話的孩子才剛剛成年就被家族的人惦記與謀害,如果那天推開門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說不定這孩子一生都會被毀了。
現在陸遷看著唐棠,心裏雖然膈應,但他知道唐棠其實跟他一樣都是財閥與資本的受害者。
比起歇斯底裏地質問與討要說法,他其實更想把這件事當作垃圾一樣埋掉,或者找出那個下藥的人,讓他也嚐嚐被逼迫就範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不過唐棠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揭過去,他向前邁了一步,語氣幾乎算得上是激動與憤怒,“為什麼要一筆帶過?!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陸遷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得微怔,不自覺後退了一步,但退完又覺得自己顯得弱勢,猶豫了下,“唐棠,你別這樣,我們…隻是同學。”
“隻是同學嗎?”又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唐棠失神地看著陸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他的輪廓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莫名脆弱,無助地呢喃:“那海邊的煙花算什麼,生日的祝福又算什麼…”
“唐棠,陸遷他都已經說了你們隻是同學,你就別再纏著他了。”齊白昱蠻橫地插進二人中間,然後微微側過身子擋在陸遷麵前。
從唐棠說出要對陸遷負責的話時,他就不可控地產生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的感覺。他不敢去深挖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心底有個聲音不停地告訴他,他必須要阻止這兩人在一起。
唐棠眉心微擰,“這是我跟陸遷之間的事,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涉足?”
很平常的一句詢問,但被唐棠溫溫和和問出來以後,卻有點咄咄逼人。
齊白昱啞了火,“我是…我是陸遷的朋友。”
他覺得這句話有些太過蒼白,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從小一起長大的。”
聽到此話,唐棠微抬下巴,衝齊白昱輕輕勾起唇,“即便是朋友,也應該有社交距離的吧?”
這句話包含了很多東西,就比如齊白昱是陸遷的朋友,但也僅限於此,他沒有幹涉陸遷私事的權利,也沒有權力替陸遷決定交往的對象。
齊白昱臉色一白,翕動著嘴唇試圖說兩句反駁唐棠的話,但他發現站在朋友這個立場確實沒什麼資格替陸遷做決定。
於是他把目光落到了陸遷身上,薄薄的眼皮往下耷拉,試圖動搖陸遷,他知道陸遷一向沒有辦法拒絕這個樣子的他。
但是今天齊白昱失算了。
陸遷的表情平靜得像是在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