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閑餐廳內,兩人落座還沒十分鍾,方司沉的車就從落地窗外駛過。

與鍾泊一樣,方司沉在外低調,坐的車很普通,是乍一看絕對不到五十萬的類型。

陸予盛一眼就看見了車上的方司沉:“你和他居然開一樣牌子的車。”

鍾泊瀏覽著菜單,漫不經心地回應Alpha:“是嗎,從學生時代起,我們兩個的愛好就有很多類似的地方,這不奇怪。所以才會加入同一個社團,彼此有不少共同話題。”

陸予盛不甘寂寞地補充說:“大學時期,我和你也有許多共同話題!”

“這不一樣。”

鍾泊唇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目光從菜單上抽回,“那個時候,我是為了迎合你。”

雖然失憶的他,已經完全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幹這種蠢事。

陸予盛聞言,先是有幾分挫敗,旋即又話鋒一轉,眸色微深地問——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一點點而已,很模糊。”

鍾泊如實回答,“我過去好像對你做過奇怪的事,但我想不起原因了。”

陸予盛垂下視線,眸子有一刹那的失焦。

正午陽光灑在他的睫毛上,金光流轉、粲然無比,唯獨抹不去下方那大片大片的陰影。

“嗯。”

他應了一聲,眼神很暗,嗓音也啞。

不知為何,鍾泊的目光被這樣的Alpha牢牢鎖住,無法移開。

他不由自主地說:“你之前很少提及我們的過去,其實我不排斥聽你說起那些事。說不定,還可以幫我想起更多。”

陸予盛睫毛一顫,回應得有幾分敷衍:“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們就這樣也很好。”

回避的態度,讓鍾泊意識到——

陸予盛之所以閉口不提以前,不是因為沒有恰當的時機,而是因為他也在矛盾。

這不難理解。

當時他們分手,想必留下了許多傷心的回憶。

如今失憶,或許是命運的安排,給了他們再次在一起的機會。

“沒錯,我們現在也很好。”

鍾泊不想破壞當下的和平,於是輕易釋然了。

為什麼要糾結一段遺失的過去呢,如果對現在不造成負麵影響,那就沒有深究的必要。

不一會兒,方司沉停好車,出現在兩人麵前。

餐桌是圓的,三麵環著布藝沙發,陸予盛與鍾泊正好麵對麵坐著。

他打了聲招呼,自覺坐到一側的單人沙發上,與兩人保持適度的距離。

“今天我把這裏包下了,你看看想點些什麼。”

出於禮貌,鍾泊把菜單遞給方司沉,“快十二點了,我先點了幾道前菜,你別介意。”

方司沉顯然不會為這般小事斤斤計較,他一邊接過菜單一邊說:“你還是這麼客氣。”

陸予盛背靠沙發,態度悠閑又輕慢:“對待外人,自然得客套些。”

鍾泊一個頭兩個大,仗著白色桌布的遮掩,暗中踹了陸予盛一腳,讓他少說話。

對於麵前Alpha的無禮與出格,方司沉在舞會上就見識過,因此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他手指輕輕翻動菜單,神情專注,甚至沒有多看陸予盛一眼。

“如此說來,陸先生對我的態度,可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