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吞下兩口粥,薑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拿勺的手修長有力,隻是掌心連到食指,一條長長的血痕,除此之外,還有幾道細小的刮傷。
是都礦區弄傷的?
薑萊心口有點麻,抬手按住他的手,“你受傷了。”
霍聿琛瞥了一眼,將粥遞到她嘴邊,無所謂道,“破點皮而已。”
“把藥箱拿來,”薑萊沒喝粥,擰著眉。
“煩人精。”
嫌棄的口吻,最後個字卻控製不住得上揚幾個音調。
這麼關心他,就知道平時是嘴硬。
薑萊哪裏知道霍聿琛心裏的彎彎繞繞,拿出藥給他處理傷口,那傷大概是一直沒管,被礫石撕扯的傷不比刀割,傷處猙獰。
霍聿琛略略低頭,如果有條尾巴,怕是已經搖起來了。
“知道關心老子了?”
“圓圓怎麼樣了?”薑萊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手略略頓住。
“比你強,送回去了。”
關心那小丫頭幹嘛。
薑萊放下棉簽,“我不該跟她走太近了,我忘了,好像誰跟我太近,都會招惹些禍事。”
她聲音很淡,烏黑的眼眸中融進一絲淺淡的悲涼。
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的悲涼。
“那我呢?”霍聿琛冷冷道。
薑萊看向他,鄭重其事,“你也受傷了。”
謝謝你,霍聿琛。
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留他們一條狗命,讓我親手報仇。
希望你以後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因為我受傷了……
霍聿琛深深看著她,薄唇輕啟,“忘了我說過的?”
他喜歡實際的感謝。
薑萊凝了他兩秒,伸手撫上那棱角分明的臉側,細白的指尖輕輕摩挲,眼神蘊滿溫和。
她清楚,霍聿琛最想要的是什麼,她的依賴,和全身心的攀附。
隻要不影響她拿回薑家,薑萊可以妥協。
反正她的一顆心,從來沒有歸宿,也不用為誰保留。
一個千瘡百孔的心,早沒有愛人的能力,但至少可以討他開心。
手未收回,霍聿琛張唇就咬住了她的指尖,舌尖舔舐。
又野又欲。
黑沉的眼深得嚇人。
“這些狗屁話不要再說,你一個小丫頭,能招惹上什麼不得了的事,不過幾條瘋狗。”
說完,霍聿琛捏著她的手,俯身湊近吻上她的唇。
“你,傷……還沒包好……唔。”
纏綿悱惻的吻,堵住她的聲音,也許是顧忌她身上的傷,沒平常那樣凶狠。
但極盡貪婪,輾轉她唇齒,許久不曾 離去。
薑萊輕輕闔上眼睛,依附在他身上,仰起的脖頸白皙漂亮,全身姿態如攀附與他的菟絲花。
霍聿琛看向她的臉,蒼白的臉上,長睫輕輕顫動著,輕而易舉就勾住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