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過來,薑萊上車,“去墓園。”
到墓園已經是中午,薑萊讓周長釗等著,抱著玫瑰花上去。
她和往常一樣,把花放下,一點一點擦幹淨墓碑。
然後坐著發呆。
媽媽的善良好像什麼也沒有換來,除了別人的恩將仇報。
好可笑啊……
這個世界。
她靠著墓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陽光穿透雲霧落下,似乎冥冥之中有人不願讓睡著的女孩受凍 ,暖暖灑在她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上來的階梯響起一點腳步聲。
高大的男人在她身前停住,將外套脫下,裹著小姑娘抱起。
薑萊迷糊睜開一點眼睛,然後自然地抱緊他,“你怎麼來了?”
“打你電話也不接,現在是膽子大了?”
霍聿琛聲音冷著,小東西沒接電話,他隻好再給周長釗打。
知道她在這裏,立刻放下手裏的事過來了。
薑萊蹭蹭他脖頸,“別批評我。”
“嗬,不批評可以,要怎樣?”
烏黑的杏眼眨巴了一下,然後薑萊夠上他的臉,親了一下他唇角。
緊抿的唇勾起一點,霍聿琛抱著她往下走去。
風輕輕吹著,被他抱著感受不到一點寒意。
“霍聿琛……”
“嗯?”
“十月了。”
很快,他們就該分開了。
霍聿琛自然是沒想到這一層的,“所以呢?”
薑萊搖搖頭,柔軟的發蹭到他下巴,癢癢的。
“今天立冬,要吃餃子。”
“想吃就吃,等會兒讓家裏先包起來。”
家裏啊……
“好啊。”
薑萊閉上眼,他的懷抱很暖,每一步走得很穩,給人巨大的安全感。
“今天有人跟我說,應該原諒薑振豐,好好笑,我恨不得他去死。”
濕漉漉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霍聿琛沒錯過她閉著的眼尾,染上一點濕意。
“哦,誰說的,那我明天把他全家處理了,看他要不要原諒我。”
“……你好粗暴。”
男人悶悶笑了起來,“哪裏粗?”
“……”
脖子被牙咬了一下,霍聿琛有力的手托了一把小屁股,把人抱得更緊,“知道了,今晚我不那麼粗暴。”
“你還是別說話了。”
“想管我?”
“幼稚!”
兩人說著不著邊的話,薑萊心口的鬱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悄然散去。
等回到車上,她已經在他懷裏睡著。
晚上,周姨包了餃子,熱熱乎乎的,鮮肉芹菜餡,蝦仁玉米餡,還有韭菜雞蛋。
薑萊每種都吃了幾個,開心得眼睛眯起。
……
另一邊,薑振豐把自己鎖進房間,撥通了電話。
“喂。”
“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把霍家和薑萊處理了。”
“輪得到你問?安分點待著。”
“我要錢,我手裏的股份不夠。”
那邊輕笑了一聲,“關我什麼事。”
說完,電話被掛斷。
“少爺,下一步怎麼做?”
洛澤千掀眼看著手下,“薑振豐說要把我的薑薑處理了?你覺得呢?”
“明白。”
“還有,我半個月沒見到薑薑了,霍總招待了我幾次,我們也該禮尚往來。”
“是。”
玻璃杯裏的酒淡淡的琥珀色,洛澤千抬頭,仰頭喝下。
月光從窗子照進來,男人深邃混血的臉如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