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說著說著情緒愈發的激動起來,她開始掙脫何子儒的懷抱,掩麵痛哭起來,而何子儒隻好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用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訴說著:“都過去了......沒有關係,不要害怕......我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可是這兩個女孩子都是他想要留住的人啊!何子儒在那之後,從來沒有再跟陸枋說過,為何他會淋著雨去到她的家裏找她,僅僅是因為他想見她一麵,不是因為別的,隻是他想見到她,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陸枋哭了好久,可是天空中的哭聲蓋過了她的哭聲,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隻是在她醒過來時,隻她一人蓋著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雨後的清晨,空氣裏滿是塵土的味道,她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撲麵而來的新鮮空氣,令她瞬間心曠神怡。陸枋走出了臥室,環顧四周,房間裏空無一人,她在想何子儒昨晚應該就已經回去了吧,但腦子裏昨晚她哭的人模鬼樣的畫麵,另她耿耿於懷,現時回想起來讓她會覺得無比的丟臉。黑夜總是脆弱的人們更容易吐露心聲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放下了一切的戒備。
待到陸枋洗漱完後,正在廚房思考今日的早餐該做什麼好呢,自己大門就被人打開了,陸枋趕忙走出廚房,探出的身子一下驚呆了,何子儒一手拿著紙袋子,一手正在關上她家的大門,而陸枋在看清他手中握著的鑰匙時,心中的疑問是‘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但我很明確我昨晚應該是沒有’。何子儒將手裏的鑰匙掛放在玄關櫃上,一抬頭又看見從廚房走出來的陸枋,便走到她麵前,示意她讓開,陸枋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嗯......那個,我昨晚應該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何子儒沒有回答她,隻是在碗櫃裏拿出了三個盤子,然後又將紙袋子裏的食物分裝好後放在餐桌上,陸枋則是一直在餐桌與廚房之間的路程裏跟隨著何子儒等待著他的回答。
餐桌上,一盤小籠包,一盤白麵饅頭,還有幾個煮雞蛋,最後是一碗白菜瘦肉粥,陸枋在餐桌前端正地坐著,一臉充滿疑惑的表情,看看桌上的食物,又抬頭看看何子儒,心裏想的是‘奇怪了,我們已經好到是可以一同吃早餐的關係了嗎?’,何子儒見陸枋問坐如鍾的姿態望著自己,“你自己做沒做心裏沒數嗎?不過是說了幾句心裏話,有這麼過意不去嗎?”。
陸枋有一種小心思被看穿的膽怯突然生起,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說:“你想多了,我隻是怕給你添了麻煩。”。陸枋一向不愛跟人互訴衷腸,她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矯情,但是有時候又會不小心將自己的憤恨表達出去,可話一出口,睡一覺起來就會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正常與否,但總地來說,心裏就是會覺得不舒服。
“有事情說出來挺好,憋在心裏它隻會是你一輩子都過不去的梗,說出來以後反而能讓你自己過的更輕鬆一點。”,何子儒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跟陸枋解釋,想讓她放下心裏的包袱,坦然一點未必是壞事。
陸枋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吃著早餐。或許是經曆了一整晚暴雨的衝刷,小區內的路麵全都變成了荒涼的一片,雜草、枯葉、泥土也被衝刷的到處都是,地麵上還有許許多多的水窪,不遠處兩三位保潔阿姨正在奮力地給路麵做著清潔工作。陸枋與何子儒並肩行走在小區內的道路上,八點多的早晨,太陽還被厚厚的雲層遮蓋著,陸枋穿的是一身牛仔背帶裙搭配白色雪紡長袖T恤,何子儒則仍舊是昨天那一身衣服,在快要走到小區門口時,陸枋先開口問了一句,“你每天都要去公司嗎?”。而何子儒依然雙眼目視前方,雙手插兜,一邊走,一邊說:“在這兒等我。”。陸枋見又是得不到回答的一天,也隻好乖乖地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