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軒在一旁沒有說話,他此時隻希望陸枋能夠將真實的事情說出來,這幾年他也一直在查舅舅的事情,但無論是在哪個環節,都毫無破綻,事實證明,舅舅隻能是自己衝破大橋的護欄掉入河裏的,可是他又為什麼呢?明明第二天雲煬哥哥就回來了,有什麼事值得他倆用生命去隱瞞的呢?他就這麼緊皺著眉頭,心疼地望著雲煬,而雲煬此時正滿臉期待地看著陸枋,他期待在陸枋的眼裏能看出什麼,或許他內心希望能從陸枋的口中證實什麼。
“雲景城那台手術,沒有問題。”陸枋看著雲煬,一字一句地說,“還是說你希望他那台手術有什麼問題呢?”。
雲煬沒有說話,隻是一臉不可置信,抓住陸枋雙肩的手放鬆下來垂在大腿兩側,是啊,他希望有什麼問題呢?他癡呆的臉上盡是落寞,緩緩地走到沙發前,重重的坐落在沙發上。
宴會散場時,趙立清將雲煬叫到一旁,然後說著:“雲煬,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調查你父親的死因,不過似乎一無所獲啊!”,趙立清嘲笑著雲煬。
雲煬右眼跳動了一下,還是隱忍了下來,他知道,趙立清此時的目的就是逼他出手,正好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他暴力的一麵,失信於員工,左手置於口袋的攥緊的拳頭,最終鬆開了。
趙立清則是繼續說著:“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嗎?是你,因為你,他們的死全都是因為你啊。”,他說完大笑著從雲煬身旁走過。
雲煬此時已經憤怒的眼神,緊咬的牙齒,因為極力的隱忍似乎快要碎掉了,酒勁上頭的他終於忍不住了,快步追上趙立清,一把拽住趙立清右手,用力往後一扯,扭曲的臉上憤怒與微笑交纏著,說:“趙副董,有話不妨都說出來。”。
而趙立清不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雲煬,隨後將自己的臉湊近雲煬的臉,用他充滿酒糟氣的嘴對著雲煬的耳朵說:“你這個位置,雲景城替你保了兩年,足夠了。”
雲煬頓時眉頭皺起,右手的拳頭正要揮過去,雲舒立即過來拉住了雲煬抬起放在身後的右手,使勁鬆開了他緊拽著趙立清的手,說:“雲煬!”,見叫住了雲煬,又轉頭對趙立清說:“趙副董,飲酒傷身,怕是要休息了,我叫人送您回去。”然後張羅著趙立清的助理將他扶出宴會大門,雲煬仍舊死死地盯著趙立清,見他走遠後,甩開了雲舒的手,踉蹌地從後門走了出來,並坐上早已為他安排好的車裏,回到家,仔細地想想剛才趙立清的話,這是是不等同於告訴他,自己父母的死他是知情的,當初他就懷疑是他,跑到警局去叫人查趙立清,可是趙立清能快速地解決每一個出現在他身上的疑點,他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可就是每當要找到真相的時候都會出現一些意外,讓他根本就找不到證據證明他與自己父母的死有關,一時覺得自己沒用,便瘋了似地摔東西,嚇得阿姨趕緊打電話叫了宋時軒過來。
雲煬絕望的躺在沙發上,用快要沒有的氣息弱弱地說:“讓她走。”。
宋時軒覺得很無奈,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可陸枋一旦走了,雲煬心裏唯一的希望就沒有了,那他要怎麼辦,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陸枋再次開口說道:“所以,那一晚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我,知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陸枋終於鼓起勇氣,她終於想到要為自己討個說法,既然站在了這裏,那麼她就一定不能隻是像個過客一樣隻出現那麼一瞬,然後又不明不白地回到那個原本屬於她的溫暖的家裏,帶著那麼多的憤恨。
雲煬此時已經是傷心欲絕的狀態,就目前自己的處境,公司裏大部分的人都是同趙立清站在一邊,他也知道趙立清又開始私下用逼迫威脅的手段收購小股東的股份,逐漸壯大他自己的勢力,而他這兩年因為父親的事,對公司裏的事情甚少關心,即便雲舒不在公司裏,但大家大多都會找她協商,待她給出結果後才又將文件傳遞到他手裏,他其實在那些人的眼裏就是名存實亡的‘傀儡皇帝’罷了,至於這個董事長是誰他們也根本就不在乎,年後的股東大會,趙立清一定會再次提議選舉,那時再以他目前手裏僅有的幾張大牌,也怕隻能打平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