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陸枋、雲煬兩人陪著孩子們在花園裏玩耍,陰天是涼爽的表意詞,最適合運動不過了,一家四口玩兒踢足球,玩兒躲貓貓,玩兒老鷹抓小雞,玩兒著一切雲煬小時候玩兒過的遊戲。玩的累了,他就坐到一旁,擦擦汗,看著院子裏仍在嬉戲玩鬧的母子三人,他從釋然的情感逐漸開始不舍起來,怎麼能忍心就這麼離開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和這個他說不清道不明自己和她的感情關係的‘妻子’,不時天空開始雷聲大作,雨點開始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頭上,落到他的臉上,落在他的手上,落在他每一處毫無躲避的地方;有多久,他沒有淋過雨了,雲煬抬起頭,望著天空,讓這許許多多透明的東西盡情地砸在他的眼中。突然,一個影子遮住了他臉上的雨滴,用自己的腦袋幫他擋住了所有能打在他臉上的水滴。
陸枋將孩子們帶回屋簷下,卻見雲煬一動不動地坐在草地上,她本想轉身去拿傘幫他遮雨,可是,她又不想了,她徑直走到雲煬身後,伸出自己的大半個身子,用壓彎的身軀幫他擋住了所有淋在他的雨水。
“想淋多久呢?我陪你。”陸枋將自己的臉對著雲煬的臉,盯著他茫然的雙眼,從驚恐轉為平靜,又轉為柔和。
“你能陪我多久?”雲煬癡癡地看著陸枋。
“起碼現在我可以陪你。”陸枋躬著身子,臉上滿是微笑的麵容。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呆了一段時間,突然陸枋對著雲煬說,“想玩兒水嗎?”。
雲煬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放縱的在雨下玩耍,他隻知道,每一次淋雨都是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從來不知道雨天也可以是快樂的代名詞。
早晨的天空黑的不成樣子,許多人都在忙著躲雨,可他們此刻隻想歡快地在雨中漫步奔跑。陸枋帶著雲煬在大雨中漫步,他們牽手走過了小區的花園的每個角落,看見小樹林裏跑的極快的正緊急避雨的小昆蟲,還有一些甲殼蟲緊閉著翅膀,牢牢地扒在樹葉上,仍多大的雨水也沒能將它打在地上,花朵被砸的都垂了下來,有的又合攏成了一個小花苞的模樣。很快,兩人的衣服就被雨水全部浸濕,他們牽著的手掌處也開始往下滴水,陸枋此刻轉頭看著滿臉都是雨水流淌著的雲煬,兩人似乎都很滿意,陸枋說:“世人都會忙著避雨,可我們喜歡雨,為什麼要避呢!”。
“避雨是因為沒有人陪自己淋雨,喜歡雨是因為有人陪自己淋雨。”雲煬用隻有自己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著。他看著陸枋,這個奇怪的女人,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明明她與自己沒有半點幹係,可她還在聽說自己重病纏身時願意回來陪自己;明明自己傷害了她,可她還是願意幫他解決趙立清的麻煩事;明明是自己對不住她,可她還是為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明明自己欠她這麼多,可她還是拒絕在自己送她的財產協議上簽字;明明他為她鋪好了所有的路,可她就是要走自己想走的那條路。
“陸枋。”雲煬突然站定。
陸枋被突然站定的雲煬一下拽了回來,還不知所雲的。
雲煬緊緊地抱住了陸枋,順時雙手扶住陸枋的腦袋,將她的頭往上稍抬,他輕輕地將自己的唇覆蓋在了陸枋的嘴唇上。陸枋被雲煬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瞪大了眼睛,雙手卻並沒有將他推開,而是任由他在自己的嘴唇裏探索。半晌,雲煬終於鬆開了陸枋,將她攬入懷中,嘴唇覆在陸枋耳邊,輕聲低語著:“謝謝你!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陸枋聽見雲煬的告白,就這麼呆呆地立在原地,她沒有抵觸雲煬的擁抱,雙手依舊垂放在自己身側,雨聲漸漸地將她倆淹沒在了這個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