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村長的煩惱(1 / 2)

我更加賣力的工作,常提前去包廂做準備工作,自發的燒開水來燙酒杯,然後擦幹淨,整理擺放在座位上。宴前,客人閑聊時,老總經常過來寒暄幾句。一有合適機會,便拉住忙活的我給客人介紹,漸漸地,我在常來貴賓1包廂的客人麵前混了個臉熟,也就不再如先前那般拘謹了。招待的客人裏,舉止彬彬有禮,說話少且慢的,多為政府官員;豪邁張揚,喝酒很猛的多為村幹部,那時甌北各地選村長時競爭激烈,能當上村長的按古書話說,都是一方豪雄。我觀察他們的飲食喜好,酒量幾何,不敢懈怠。他們也習慣了我的服務,在我報菜名時開幾句玩笑。他們喝開心了,我的業績自然也水漲船高。

金澤天每天像母老虎巡視自己的領地般巡視著各個部門,管理嚴格。廚師、服務員、迎賓等工作人員遇上她戰戰兢兢,噤若寒蟬,私下管她叫“金老虎”。也許是麵試時的第一印象很親切,我對上她,總能很自然的微笑。

一天中午,我們服務員在地下室進餐,覺得嚼著的米飯很幹,不香。我在飯店裏長大,對米飯的品質很敏感。想起給客人吃的都是泰國香米,便潛入廚房打了一碗香噴噴的米飯,不料在過道上撞上巡查的老總,頓時怔在當地,老總嘴角抽了抽,便走過去了,我吐了吐舌頭,急忙鑽進服務員休息室。依雲湊過來說:“你找死呀,酒店有規定,服務員有服務員的用餐標準,不能逾越的。”董路操著較濃的四川口言道:“沒得事,金老虎是看上我們周桐了,你沒發現萬金油最近都沒騷擾服務員了嗎?”“別瞎猜,吃飯!”金澤天在培養我,我是知道的,至於與她兒子金遊,八字還沒一撇呢。

一周後,我打包了一些酒店食材來到胡建東他們的租住地。荷花沒在,估計去網吧上網去了。我把食材交於雲蓮,她便去廚房裏忙活了。大廳裏隻剩下我與胡建東還有阿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不一會兒,鄭子提著個塑料袋回來了。這子見我在便急忙過來跟我見麵,開口說:“桐姐,今天我路過前次我們幹架的雜貨鋪,雜貨鋪的老板老戴拉住我說,他來甌北開店,時不時的有一些社會上的人,過來騷擾她的生意。他問我能不能每個月給我們點錢,讓我們保護他的生意正常開展。”我想了想說:“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胡建東說:“都是我們自己上麵的人,能幫就幫。再說我們這幫人沒念過多少書,是靠拳頭吃飯的,說了他們保護費保他們周全。幫他們也是在幫自己在城裏活下去。”我遲疑了一會,覺得他們現在沒有一技之長,首先得活下去,唯一能夠拿得出來的,就是從小打熬的非常健壯的身體,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不可恥。於是麵對他們三人正色道:“我們來城裏討生活不容易,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觸碰底線的事情,我們不能幹,毒品不能沾,拐賣婦女不能碰。”胡建東他們大概是吃人家的嘴軟,紛紛喊“是”。我們接下這單“生意”之後,很多同鄉通過老戴這條線紛紛找上門來。

當時,來城裏做生意的,大多做一些小本生意,理發店,台球室,網吧,溜冰場,錄像廳等娛樂場所找過來的最多,因為年輕人大多往這些地方聚集。,所以這地方的糾紛也最多,於是做生意的人自然找本鄉本土的強力人士來保護自己的資產安全。岩坦有“瓦幫”,岩坦那邊“我”的發言比較怪異,類土話中的“瓦”;小楠溪方向下來的組成“碧蓮幫”;永臨方向過來以甌渠地方武力最為出眾,故稱“甌渠幫”;胡建東又喊來幾個“十八羅漢”中的盟兄弟,對外宣稱為“表山幫”。這幾個來自山底的所謂“幫會”比較抱團,平時相互間井水不犯河水。甌北經濟高速發展,與企業發展緊密相關的獲利豐厚的托運部、建材等行業大部分早已被本地人把持。有錢起來的住高樓開小車,年輕的後生也是開著“本田王”摩托車流連於各大娛樂場所。沒錢的混子,比較“欺生”排外,憑著“地頭蛇”的便利經常給外地人添堵,盤剝好處。所以這幾個幫會與本地人的摩擦時有發生,這也是城市化背景下農民進城融入城市過程中的小插曲,可是,在我們眼中,一顆時代的塵埃,往往會成為一群人頭上的烏雲,我們想去做撐開烏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