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了很遠，確保不會有人追上來左時野才停下腳步，鬆開抓著程千渝的手。
“你還好嗎？”
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千渝，左時野擔心自己沒法給傅煜交代。
“嗯，我沒事。“程千渝氣喘籲籲地搖了搖頭，隨意摸了把自己臉上還沒凝結的傷口。
“小野，放鬆，沒事了。”
試探性地摸上左時野的手腕，程千渝語氣十分溫柔。
他看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蒼白的唇瓣和依舊在不停流血的胳膊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難受。
“我……”
“小野？！”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左時野迅速回神，就見本該在廠房裏麵的沈鬱出現在他身後。
“你怎麼在這兒？”他下意識問了一句。
聰明如沈鬱，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破舊房屋，明白了什麼。
“我的人進去了，我來找你們。”
左時野沒做他想，點了點頭，“她受傷了，需要去醫院。”
“你的手怎麼了？“看了眼渾身狼狽的程千渝，沈鬱說著就去拉他的胳膊。
“我沒事，她需要去醫院。”左時野躲開他的手，擰眉又重複了一遍。
程千渝那麼漂亮，完美的璞玉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傷痕。
“我知道，你先讓我看一眼你的胳膊。”
沈鬱也強起來了，強勢地摁住他的肩膀，一定要看他的胳膊。
被逼的急了，左時野後牙槽咬得很緊，狠狠給了他肚子一拳，“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我都說了我沒事！”
“出氣了嗎？”
沈鬱攥住他打過來的手摁在胸口，帶著他的手繼續打，“沒出氣就繼續，別自己憋著。”
左時野被他的動作弄得發懵，隨即又想笑，他也確實笑了。
“有時候麵具戴得久了，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指尖還在不停地滴血，臉上卻是濃的不能再濃的嘲弄。
“哎我頭暈，我頭好暈，不行了，要去醫院。”
程千渝看出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她打了個寒顫，虛弱的晃了晃身體。
“我帶你去。”
左時野甩開沈鬱的手，手腕被捏的火辣辣的疼。
手裏一下子變得空蕩，沈鬱心漏了一拍，沒再說什麼，隻是強硬地拽著連自己都站不穩的左時野塞進了車裏。
“兩分鍾，會有人送你去醫院。”
沈鬱行雲流水般鎖好車門，對著門外瞳孔地震的程千渝說了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那是你姐，你抽什麼瘋！？”
左時野看著不為所動的沈鬱，一腳踹在他座位上，“停車！”
沈鬱怎麼會讓他下去，他現在恨不得左時野的雙手雙腳統統砍掉，讓他再也接觸不到外麵的人！
左時野顧不得一動就抽痛的胳膊，猛然起身勒住正在開車的男人。
“你他媽我讓你停車！”
汽車突然失去控製，昂貴的汽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速度快得嚇人。
左時野不管不顧地勒著沈鬱的脖子，身體前傾去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
他不停，那他們就一起死！
修長的手在方向盤上脫離的瞬間，沈鬱終於意識到了左時野的瘋狂。
左時野像個瘋子一樣把沈鬱錮在靠背上，眼睛裏全是紅血絲。
“小野……鬆開，我……我停車。”
沈鬱有些怕他真的出了什麼事，說著另一隻手伸過來捏住左時野的後頸脖，逼迫他低頭。